張漠眉毛一抖,說道:“這是露臺是一個專屬于一個人的表演場所?”
裘岳山看張漠不想理自己了,雖然張漠對他保證不把他的貪污經歷上報給一號處理,但是自己的生殺大權就握在他的手中,總要給他好處裘岳山才能安心,裘岳山想到張漠帶了三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來酒店度假,定是個好色之人,便想行一步險招兒。
裘岳山心里一驚,腦門上已經滲出冷汗,趕緊補救道:“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張漠瞪大眼睛,他想著露臺、鯉魚躍龍門等等之類的詞匯,不禁驚呼道:“啊!難道是…!”
“對!不過,您還不知道這個露臺的最大用處,這個露臺可是被我們私下里稱之為‘赤河’!”裘岳山看張漠臉上疑惑之色更重,便笑著解釋道:“每天晚上節目表演完之后,會有一個特殊環節,那露臺之上,會站一排全身一絲不掛的女人,她們的腰上都掛著牌子,然后對臺下坐著的那個人展示自己的身材,還要挨個走到臺前搔首弄姿,力求博得座上之人的歡心,這些人自然不是尋常的小姐,這種無聊的選秀節目在咱們東莞到處都是,您猜猜,這些女人都是什么樣的人?”
裘岳山這時已經很后悔來見張漠,陌少峰對他的勸告此時一直在腦海里面盤旋,他滿心都在擔憂自己的未來,加上張漠的身份他已經信了十分,張漠說什么他根本生不起半點疑惑,現在張漠來了興趣,便是他能夠跟張漠加深交流的好機會,他趕緊搬了個躺椅在張漠身邊坐了下來,滿面諂媚的說道:“張特派員,您有所不知啊,這個露臺名聲可大了去了,在周圍這幾個市一級的官宦圈子中,這個露臺被人稱為‘赤河’,張特派員應該知道鯉魚躍龍門這個典故,這個露臺一開始是被稱作‘龍門’的,但是在燕京的某個地方已經有了‘龍門’,再稱呼這個地方為龍門就有了犯忌的意思,有因為‘龍門赤河’一詞,我們本地的官員就退而求其次,稱呼這露臺為‘赤河’。”
張漠不知道那個露臺到底是什么用的,稍微想了一下說道:“我剛調到這邊沒多久,這也是第二次來這邊酒店,那個露臺我不太清楚是干什么的,你先給我講講吧。”
裘岳山自然知道張漠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張特派員,您現在肯定在想露臺跟鯉魚躍龍門有什么關系,我先跟您描述一下這個露臺是怎么布置的,這個露臺非常寬廣,上面是一個大型舞臺,舞臺上會有舞女表演節目,但是下面的座位就只有一個,坐在上面的人也只能有一位,那就是…當天住在這個酒店里面,官位最大的那個官兒。”
裘岳山一拍手,說道:“對的,那些女人都是GD省大大小小官員們的老婆…甚至是女兒。”
裘岳山聽聞自己的貪污經歷還沒有交到一號手里面,而面前這個人又是鴿派的重要人物,當下便跟陌少峰一樣做了保證,說自己以后一定老老實實做官,實實在在辦事,張漠不敢跟他多交流,怕暴露出來什么東西被他察覺,畢竟人家是副廳級別的大官兒,見識要比張漠廣得多。
話還未說完,張漠就打斷說道:“那是我應該做的,裘廳長(十五章的職位寫錯了,裘岳山應該是副廳,他的所在的單位是GD省治安管理廳。),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想探探我的口風?”
張漠點了點頭,心想鯉魚躍龍門比喻的就是一飛沖天,升官進爵,這露臺又怎么跟龍門扯上了關系,難道還真有官員因為這露臺升官發財不成?
裘岳山看張漠震驚,自然是得意無比,知道自己這一招險招兒已經走對了一半兒,至少告訴了張漠一些他感興趣的話題,只聽他繼續解釋道:“這些女人啊…都是那些官員身邊最親近的家人,全天下的男人基本上都會把她們好好保護在家里面,但是這些官員卻希望她們能夠勾起那個座位上之人的一絲淫欲,然后帶到那最頂層上過一整夜,第二天自己老婆回來之時,便有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扣在頭上,但是這頂綠帽
案子來自然有針對性”
裘岳山擦了擦一腦門子的汗,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應對面前這個活閻王,張漠知道已經把他嚇得夠嗆,接下來就是拋出一劑安神藥,讓他對自己感恩戴德的那一套。
張漠慢悠悠的從旁邊桌子上拿出一根雪茄,還未待裘岳山反應過來,就自己點上抽了兩口,說道:“既然你想知道上頭對你的意見,那你就聽好了…”
張漠人都已經躺在了椅子上,一聽這句話便轉過了頭,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才想起來裘岳山說的露臺就是酒店頂層的那個掛著“露臺”標牌的房間了。
“張特派員,今晚您還去露臺嗎?”
張漠猶如被五雷轟頂,他從未想過這個酒店的最高層里面,竟然隱藏著如此巨大的一個秘密!
當下,張漠便把從微信性愛系統上查到的裘岳山受賄行賄經歷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裘岳山先是驚訝,再是恐懼,最后只感覺萬念俱灰,沒想到紀委對自己的貪污經歷了若指掌,動不動手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裘岳山突然想起了陌少峰對他說過的那句話,“這個人不一般”,這何止是不一般?簡直就是個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