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牛奶当早饭,谢金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溜达溜达。吃了一天的外卖实在是受不了,正好起得早,去这边早市买点儿菜肉,还是得老老实实在家做饭。正好今天天津靳家这一代说相声的靳鹤岚和他搭档过来玩,顺便替他那个出国玩的老妈慰问一下自己。本来两家没什么交情,偏偏两位夫人聊得来,以前,谢夫人没出去满世界逛的时候,两个人就经常出去逛街,后来关系好到把自己俩单身儿子差点儿凑一块。现在俩人都成了家,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就不提了。
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尚九熙坐在床上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发了会儿楞,他起晚了。外面工作室的同事应该都开始干活了,他现在头没梳脸没洗牙没刷,休息室还没有卫生间,他这个形象出去应该会被笑话吧,其他人不一定,自己那个合作伙伴,周九良那个老家伙肯定得笑话他,说不定得拿这事取笑他一个星期。这老家伙爱记仇,上次工作室开庆功会,自己跟他开了个玩笑让他出了个糗,气的他一个礼拜没搭理自己。
这休息室的隔音也不行,估计外面也都听见了,该笑话的也都乐够了吧。尚九熙准备破罐子破摔,他不说谁知道他原本是准备给自己设立一个勤劳老板形象的。换了身衣服,巴拉巴拉头上的鸟窝,尚九熙翻了张湿巾擦了擦脸,对着随手揣进行李箱的小镜子照了照,还算有点儿形象。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鹤东接到张宇的电话,张宇跟他讲了一下晚上的安排,李鹤东迷迷糊糊的答应了,连带着张宇跟他讲尚筱菊要加他微信和谢金晚上带两个人来小园子听相声的事也敷衍地应了。挂了电话,随手一甩,李鹤东翻个身又睡着了。
也不是没有人,何九华正坐在
昨天李鹤东跟尚筱菊搭档说了一出《哑巴论》,说一半张宇就看出李鹤东的不自在。昨天那出本来是谢金定的,表演临时改了人,节目单就不好再改。尚筱菊年轻,让他跟着李鹤东多增加些经验,相声这门传统曲艺,愿意学的年轻人不少,愿意钻研的不多,尚筱菊主动提出来,也正好谢金请假,张宇顺水推舟成全了尚筱菊。
揉了揉头上的鸟窝,尚九熙觉得这都是什么事儿?昨天那个不知名的啤酒不仅难喝,后劲还大,往常自己九点就能醒,今天还是保命闹钟才叫醒了自己。闹钟的铃声还是当初拜托京剧名家陶阳陶老板给唱的《四郎探母》里叫小番选段,要不是陶老板那一嗓子自己还醒不了呢。
只不过他俩来,肯定得带家里吃顿饭,谢金有些头疼。靳鹤岚吃啥无所谓,主要是他那个搭档是个回民。鸡肉他不太会做,这两天牛肉又涨价了,谢金数了数钱包里的现金,要不买条鱼吧,他烧鱼的手艺还是他妈妈亲传的,味道可是一等一的。再去市场的回民熟食店买点儿熟食,炒两个青菜,那两个年轻人不会喝酒,买两瓶啤酒意思意思,晚饭就得了。回头他们还要去小园子转转,说是要吸取吸取经验。两个臭小子,心里想着啥他还能不知道,肯定是他妈看不到儿媳妇,让他们专门去拍个视频发给他妈看。得亏前两天跟他妈妈视频通话的时候说了自己请假的事,要不然看不到儿子媳妇在台上搭档说相声,他的老妈妈就得杀回来。
左右也睡不着,摁亮床头的夜灯扫了一眼闹钟,已经凌晨四点了。嘚,还睡啥呀,先回家拿保温饭盒,再去家附近买豆浆,尚九熙的工作室在城东,最后给他买粥。何九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巴拉巴拉乱成一团的头发,等买了早饭再回来就来不及出去剪头发了,上回尚九熙给他剪头用的工具留在休息室了,自己凑活剪一剪得了。嗐,直接剃个短寸就完事了,就凭哥这颜值,啥头型都能顶得住。主要是媳妇儿得追回来,孤枕难眠的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今天晚上,张宇还是给两人定的倒二,本来是想让他们说一出《四方诗》。可写节目单的时候,谢金给他打了电话,说要带一对天津的同行来吸取点儿经验。这老搭档台下看新搭档说相声就够张宇头疼的,更何况他们夫夫俩还闹了点儿矛盾。重病还得猛药医,张宇想反正他们这艘船快翻了,不如自己添把火,万一盘活了,自己也算立了一功,还能给大姨一个交代。张宇最终给两个人定下了《窦公训女》。
这回怎么哄他回来呢?何九华下意识揉搓着头发,伤脑筋,思绪一团乱,头发也被揉成一团。要不明天买了早饭去工作室找他?还有陶老板的戏票呢,也得把票给他送去,这周末是陶老板新排戏《林则徐》首演,尚九熙咋地也得去捧场。早饭买什么好呢?城西的小笼包子尚九熙挺喜欢的,城南的那家豆浆味道也不错,还有城北的焦圈儿和肉饼,城东粥铺的皮蛋瘦肉粥上次尚九熙还念叨呢,这么一算,何九华更睡不着了,买个早饭跑一圈儿,买完就该吃午饭了。
一阵忙着那部电影,头发长的快遮住眼睛了,以往都是尚九熙这个设计师给他设计发型,这回随便找个街头小店剪剪,发型什么的,哪个设计师也没有自家媳妇儿眼光好。
鼓足勇气推开休息室的门,尚九熙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傻眼了,今天也是工作日吧,人呢?怎么没有一个人来上班?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