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天残老君在兽颈上轻拍一记,兽嘴突地张启,吐出股紫色奇焰,势烈味恶,疾朝少女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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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热不归阵!”天残老君大惊,心知此阵厉害,非虚非幻,陷者当真给拘至八热地狱之中,急提兽首,凌空接连几窜,同时狂催真气,刹那间劈出十余记掌心雷,方得挣脱烈焰的缠绕,终在被陷坑吞噬前逃出。
苏嫣听他言语大是不敬,羞辱尊长,心中生怒,冷冷道:“吾敬尊驾为一派宗师,方才好相说话,怎就口不择言!即便有甚不平,早来晚来皆可,今日竟与邪秽为伍,犯吾圣境,殊实可惜!”
天残老君面
“虿嬛妖妇!”祝美菱失声低呼。
苏嫣道:“二宫主行事素来酷厉,然赏罚严明有度,于是非黑白生死大事,是断不会错的。”
天残老君勃然大怒,寒声道:“老夫想来便来,何时何日,还需汝一贱婢指摘么!总归今日月缺难圆,不偿我弟子性命,定不甘休!”言罢催动胯下的机关奇兽,拔地而起,直朝空中的少女掩去。
三珠树乃天界神物,非寻常水火可侵,然那紫焰沾附其上,赫是燃之不熄,且似含有秽极之毒,立如墨坠清池般朝四周蔓延开去,将树皮枯黑了大片。
只闻一声巨响,虿嬛娘娘已连人带蛇破顶撞入,不知是否触发了什么防御法阵,激起道道耀目的亮芒。
天残老君轻哼一声,提起兽首,迎面而上,剑罡射在机关奇兽上,竟然斜折开去,触点不过亮了一下,片痕无存。
这数只重明鸟本是作为预备之用,非到万分危急关头决不召驭,然眼下已顾不得许多,只求能阻止敌人毁树。
天残老君虽然脱险,却已是一身冷汗,不觉老脸烧烫心中灼怒,倏地喝道:“你这刁诈贱婢,只会躲躲藏藏,尽耍些旁门左道的伎俩陷人,待老夫把你家宝树毁了,瞧汝来不来战!”当即驱兽朝三珠树奔去,扳动兽身机关,猛见兽口大张,吐出团巨大的紫焰,滚滚投出,飞砸在三珠树上。
就在此际,赫见空中赤焰爆闪,昏暗中现出条如龙似蟒的巨怪,拍打着四扇丑怖长翼,正疾朝问真阁顶扑落,其上跪坐着个面笼墨纱、耳悬金蛇的妇人,正是虿嬛娘娘。
“没那么简单,吾宫法阵之玄妙,于地界数一数二,若是连几只机关都对付不了,岂非叫人笑掉大牙!”祝美菱傲然道。
苏嫣一惊,当即驾鸟掠向朝天残老君,菱唇啜啸,旋见顶上彩芒大盛,又有数只重明鸟自树冠中飞出,齐朝天残老君掩去。
“哪里走!”天残老君沉喝,驱兽赶来,所过之处霹雳炸响光芒眩目,接二连三触发了各个隐匿的法阵,惹来许多雷击电绕,虽然磕磕绊绊,却仍紧追不舍。
色一沉,森然道:“吾弟子许清槐性情谨慎稳重,素来和善自律,怎会做此偷鸡摸狗之事,退一万步,纵然有甚行差踏错,贵宫给个重惩,断掌去足亦可,废功断脉亦可,怎就如此草菅人命!”
苏嫣沉吟片刻,徐徐道:“贵宗门人许清槐,三前年尾随吾宫门人至锦绣湖,后又潜入吾宫听芦洲,意图不轨,已为吾宫二宫主诛伏矣。”
数年之前无故亡于锦绣湖畔,一直传闻与贵宫有关,不得不前来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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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老君断喝道:“大宫主闭关,二宫主不在,辟邪宫的师长都是些缩头龟么!”
天残老君驱兽紧追,眼见渐逼渐近,心中正喜,忽见少女提剑朝地一指,口中念念有词,人与兽忽地一转,莫名其妙就给移出十余丈外,方省是中了什么移方换景之术,猛见地面裂开,又有数道烈焰恶龙般窜出,一通裹绕纠缠,欲将自己连人带兽拖入陷坑深处。
苏嫣暗呼可惜,但亦不得不佩服其身手了得,当即驭鸟再飞至一座隐匿法阵之上,诱等对方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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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个还好,给这妖妇闯入阁中,当真凶险!”祝美菱吸了口凉气。
“虽然久闻辟邪宫阵法了得,但要说于地界数一数二,只怕有点托大了……”小玄悄忖。
钟晋与祝仲也催动胯下的机关兽,一同上前围追堵截,只是于法阵群中要狼狈许多,与天残老君高下立判。
“不好!这三人的坐骑皆是机关一类,似乎不太惧怕三珠树周边的防御法阵……”小玄道。
小玄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心底生寒。
天残老君目光一寒,道:“既是如此,那便请贵宫那严明有度的二宫主出来相见,与老夫当面做个了断。”
苏嫣道:“二宫主奉玄天上帝敕令,前往南方助方少侯讨伐昏君,不在岛上。”
苏嫣知其名头,心明厉害,朝旁边的薛小依道:“你别下来。”当即驭鸟掠下,扬起宝剑,远远便朝天残老君挥出数道剑罡。
苏嫣心中暗凛,驭鸟避开,斜里与天残老君虚错而过,贴着地面忽东忽西地飞掠,却是要以三珠树周边的法阵群与敌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