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位教出来的人,乱象之中仍然有这种游刃有余的高明。”
秦风闻言一笑,仿佛这恭维深的心意:“好说,尚老板这嘴,夸人时受用的很。”
尚云间见他这是应下了,心里一喜:“秦老板,是尚某先前有眼无珠,一直错认了。”
“哪里。”秦风将额尔都木图深皱的眉和李明远Yin沉的怒气一一看在了眼里,只向尚云间道:“你们这次急功近利太过了,声东击西固然好用,但挑的实在不是时候。”
尚云间一愣:“什么?”
秦风笑笑:“蛮人藏在城西的埋伏,早就被人端了你知道吗?”
尚云间大惊:“不可能!”
“还有。”秦风道,“你们想借印信代替信牌调兵,而印信,其实根本就不在你们以为的地方,怎么,那位大人没和你们说过?”
尚云间一脸惊疑。
“还有。”秦风抬了抬他那Jing致的桃花眼,“从你们想方设法利用陈紫云时,就找错了方向。”
尚云间脸色已白。
“陈紫云可不单纯是宋国公世子的人,那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案子是假,信牌是假,印信是假,甚至连你们自以为里应外合快要得手的事实都是假的,你们不知道么?”
尚云间就是再抱有幻想,此时也已经听出来不对了。
“你究竟是谁的人?!”
秦风从眼底漾出异样的姹紫嫣红,像是无奈,又像是悲悯:“怎么都喜欢问这句话呢?”他说,“天下人是我,我也是天下人。”
他背后的黑夜中突然齐刷刷的闪出几个夜行之人的身影,穿行而过的速度如空中的鹰隼,无声却矫健。
额尔都木图和李明远同时察觉到不对,前者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许,而后者,丹凤眼中的暗涌无言深沉。
只有尚云间浑然不觉,勃然大怒:“竖子坏我大事!”
秦风笑颜如明媚春光:“也许吧,但谁让你们的大事,被我知道了呢?在我眼里,粉饰的太平,其实也是一种太平啊。”
☆、第27章
尚云间显而易见的已经自乱阵脚了,敌我不明的不是秦风,而是这做jian细做到什么都是透明的自己,也算千古奇冤。
李明远平素置身事外,一时大意,让蛇蝎美人儿无双的皮囊迷了世子爷没来得及看透红尘的心。他被秦风强拉如这一场五迷三道的局,饶是自知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凭着自家老爹跟今上一同待过太后肚子的矫情,再大的罪过也撼动不了肃亲王府,此时也不免七荤八素地汗如雨下。毕竟,这天大的罪过,从来不包括进宫行刺。
相比于稀里糊涂Yin沟翻船的尚云间,和别有用心却被人用来栽赃嫁祸外加当盾牌使的李明远,只有一个人看清楚了现在的形式,准确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全身而退了,只能殊死一搏。
这个人就是额尔德木图。
他难得的清醒,更是因为他本就是外族之人,纵使身上有这一半中原人的血统,但他自幼生长在蛮夷之地,让他对中土的认同感甚少,坚定的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以遇上此种情况,他连分析都省了,趁着秦风的人还没近前,他当机立断,逃得飞快。
暗中的暗影们一个呼哨,只等秦风一声令下,即可动身去追,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可秦风竟然摇了摇头。
“追他做什么,随他去吧。”他说,“一个满朝皆知别有用心的蛮子,抓了他,还要主子费心思琢磨怎么处置,攘外必先安内,还是先处置了内贼再说吧。”
尚云间不避不拒,迎着明显悬殊的敌我之力,做出了一个英勇就义宁死不屈的表情,倒把秦风看笑了。
“尚老板这是什么表情?想学古人醉卧沙场马革裹尸?这时候还不到呢。”秦风笑道,“来,先跟在下说说,山河会的万家兄弟,春典隐语、花亭结义,都是哪些风风火火的故事?”
秦风话音未落,尚云间的表情已经是彻底的变了,像是病重的人一直抱着海上浮木一般一线希望,却最终听到了死亡的宣判。
他的表情在秦风气定神闲的桃花眼中寸寸皲裂,最后变成了一种混合了慌乱、惊疑、欲盖弥彰却又不能的灰败。
他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知道多少?!
相比于尚云间的狼狈,李明远就显得淡定的多。
然而只有世子爷自己知道,他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凌然之姿,都是装的,实际上,他的混乱不比尚云间少,甚至于比尚云间还多了一份糊涂。
他说什么呢?李明远想,不是在说这戏子通敌行刺,还准备拉我垫背的事儿么,怎么突然冒出个山河会?
山河会?
山河会是什么?
戏园子?菜馆子?还是相声堂子?
听他这个故事那个故事的,估计是相声堂子的面儿居多。
可是什么相声堂子的事儿非得现在交代?难不成当世相声大师郭老板的徒弟又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