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遗训?掌门他……”布勤低落了下去,“没想到我与掌门未曾谋面,他就已经……哎。”
“既然素未蒙面,你有何可叹的?”甲定漪说,“为无用的人徒增伤心。”
“人怎么能只论有用没用呢?他是雾灵山的掌门,也算是我们的师长。有良心的人,就该伤心。”
“你是说我没有良心了?”甲定漪声音冷漠,“算你现在还有用,我不和你计较。”
布勤不服,小声的说,“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替你好好伤心的。”
甲定漪自然听到了,只是懒得理他,说道,“十几年前,四方圣域围剿龙域,本来就是一个陷阱。但这陷阱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之前以为,龙域为的是盗取四方圣域的秘籍。”
“我也是这样想的。真的云尊老人,留守雾灵山,被夺取了秘籍,才会潜入龙域,将秘籍又偷了回来。”
甲定漪摇头,“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其一,如果秘籍真的这么重要,为何朝芩从真的云尊老人身上抢过来后,就给了假的云尊老人?龙域等级森严,假云尊老人只是个使者,连尊者都算不上。其二,真云尊老人的话,本身就很可疑。”
“哪里可疑?”
“你记得他说过吗,龙域的人都没什么本事,整日里无所事事只会喊喊口号。”甲定漪说,“秘籍千辛万苦偷去了,却看不上,没人练。”
布勤也恍然大悟,“对呀,如果龙域的人没什么本事,又是怎么偷走秘籍的?如果龙域没人在乎这秘籍,那云尊老人怎么又潜伏了那么多年,才偷了回来?”
“他们既然能将朝芩送进雾灵山,那么在这之前,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派过其他jian细入山呢?”
“你的意思是……”
“不论真假云尊老人,都是龙域的弟子。”
“可是,真云尊老人不是被朝芩打下山,还困在了沉鲫池底吗?”
甲定漪沉声道,“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么他的遭遇,虽然稀奇,也可以被接受。如果他就是龙域的人,那他的遭遇,是不是也能被接受呢?”
“朝芩让真云尊老人呆在沉鲫池底……可是他呆在那里有什么事可做呢?”布勤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在看护七彩琉璃宝莲?”
“七彩琉璃宝莲,也许像他说的,是他种在那里的。但什么时候种的,就说不好了。”甲定漪说,“这两年来,我也长了不少见闻。七彩琉璃宝莲,是平涟湖的镇派之宝。据说这七彩琉璃宝莲,极难成活,只在特定的水域里,才能养成。不仅如此,七彩琉璃宝莲七年一开花,七年一结果。你算算,他要在池底呆多久,才能种出这七彩琉璃宝莲。”
布勤也惊呆了,“你是说,这七彩琉璃宝莲,十四年前就已经种在沉鲫池底了?”
“我怀疑的是,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沉鲫池底。”甲定漪说,“他当年说要下山寻找秘籍,根本就是借口。也许当时,他就已经潜进了沉鲫池,种上了七彩琉璃宝莲。”
“可是,他不是怀疑你是偷袭他的人,还有金面人什么的……”说到此处,布勤也想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引我们入陷阱?”
甲定漪竟然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布勤的脑袋,有如爱抚自己终于会出门方便的狗。
“你机缘巧合钻进了他的洞里,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对你动手,反而送了你一颗莲子。”
布勤认真的说,“也许是我长得太英俊,他舍不得天下就这样少了一个帅哥。”
“……可能是怕你的血,污了养莲花的水吧。”甲定漪说,“后来,他应该是联系上了朝芩。所以你带我去见他时,他才说出了那番话,有个金面人袭击了他,还要我们帮他找金面人。”
“可是我昨夜里与朝芩喝酒,听他的意思,他似乎并不知道假金面人的下落。”
“那是因为,自我们与他见面之后,他没有再见过朝芩。”甲定漪说,“你忘了,我们将他所有的七彩琉璃宝莲,都摘走了。”
不是“我们”吧?明明是你一个人摘的!
“他没了七彩琉璃宝莲,根本不敢见朝芩。”甲定漪说,“据我所知,龙域里赏罚分明,赏什么我不晓得,罚得却非常狠。”
布勤想起朝芩说的“剁手跺脚割鼻挖眼”,对甲定漪的话深信不疑。
“后来接他上山的人,也不是朝芩,而是朝暮。”甲定漪说,“我想,他可能太过畏惧受罚,而且在池底困守了十几年,定然心有不甘,干脆就放弃龙域的身份,想做回雾灵山的弟子。所以朝暮让他做伪证,冤枉我们时,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毕竟,我们是除了朝芩之外,最有可能揭穿他身份的人。”
“原来是这样……等等,你说朝暮让他作伪证是什么意思?朝暮又怎么会知道他才池底?”
甲定漪耸了耸肩,“哦,忘了和说。当年被冤枉是龙域的jian细,是我和朝暮商量好的,为了潜入龙域。”
“……”布勤在心中驾着草泥马,带领着一万只它的同类,疯狂的奔跑,踩过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