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温软让喻风未说出口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神色温柔的望着面前努力为他取暖的男孩,周身就像被温泉浸泡,暖流溢满心间,载着欣喜和爱意的水球泡蒸腾升空,越飞越高。
徐徐上升中,却被另一道不速之声给戳破了。
一旁的沈路调高了室内空调温度,柔声说道:“星星,我看喻总过来找你应该是有什么事,你还是先问问正事吧。”
苏谨星动作一顿,是哦。
赶紧问道:“喻风,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搬这来了。”
喻风收回空落落的手,沉了沉心神,正准备回答。
身旁的沈路率先训斥道:“星星,喻总比你大,怎么能直呼其名呢,不像话。”
苏谨星一脸委屈,吐了吐舌头,小声反驳:“他让我这样叫的呀。”
喻风抬眸,直视着沈路,嘴唇微动:“是的,我和谨星两人挺聊得来的,叫哥感觉有代沟了,我不喜欢。”
沈路眼睛闪了闪:“哦,是这样啊。”
两人视线对上,明明面上都带着得体的笑容,但苏谨星总觉得有杀气在屋内蔓延,无形的风刃割得人皮肤凉飕飕,他摸了摸鼻尖,逃了:“呃,我去帮你们倒水。”
因为才搬过来,房子里的东西还不够齐全,只有白开水。
三人在沙发上各自坐着,喻风顺便把自己就住隔壁以及下午碰到张可的事说了。
苏谨星听了,很是开心,扬起手掌:“太巧了吧,那以后咱俩就是邻居了,日后务必多多关照。”
喻风唇角飞扬,跟他击了一下掌:“当然。”
两人欢声笑语中,沈路握着杯子静静的看着他们笑闹,没再开口。
***
时间已经很晚了,沈路今晚要留宿,但喻风必须得告辞回家了。
苏谨星和沈路两人送他到门口,他道了一句晚安,才刚转身,就听到背后沈路的声音响起:“星星,明天陪我一起去看我妈吧。”
“好啊。”
喻风脚步微滞,而后继续向前,他克制住没回头,只在心头咬牙骂道,这姓沈的,绝对是故意的,混蛋家伙。
第二天一大早,苏谨星和沈路来到了他的母校戏剧学院。
沈路的母亲路教授是苏谨星大学时期的专业课老师,她虽然已经退休了,但爱热闹,一直还住在学校内的教师公寓里。
大四那年,苏谨星埋头学习汲取知识,学校里不少专业课老师都对他赞赏不已,其中就包括路老师。
她很喜欢苏谨星,不止在专业教学上细心指导,课下也诸多照顾。
在苏谨星的记忆时光里,有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同样也是那年,路老师身体出了点小问题,她在国外工作的儿子专门赶回来陪她,也就是沈路。
沈路比他大八岁,但是温和儒雅的气质让他没有年龄和阅历带来的成熟男人攻击性,他一言一行令人如沐春风,让人忍不住接近。
两人在大四那段时光,因为路老师的缘故走得特别近,相处十分融洽,也是这段欢乐的时光加速了苏谨星走出郁结困境的动力。
不过路老师身体痊愈之后,沈路离开了,回到了他工作的国家。
刚开始两人还保持着联系,后来断断续续,苏谨星发十句,沈路半天才回上一句。
苏谨星想着他忙,慢慢也减少了聊天的次数,再慢慢,两人就渐行渐远,再也没任何消息往来了。
即使这样,那段大四的美好时光也永远闪耀在各自的记忆里,不可抹灭。
所以,昨天接到沈路的电话,知道他要回国了以后,苏谨星高兴极了。
。。。
这会儿太早了,校园里还没几个人,走在熟悉的银杏树道上,空气清新带着草木香,苏谨星心情格外放松,侧头问旁边的人:“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沈路将掉落在他肩头的银杏树叶拿下来,捏在手里把玩:“不知道,看情况吧,也许回,也许就不回了。”
“下次再忙得断联络,我就真的不搭理你了。”苏谨星翻起了旧账。
沈路笑着举手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路老师知道他们要来,一早就在家等着他们了。
“妈。”
“路老师好。”
“快进来快进来。”路老师赶紧把人迎进了屋。
苏谨星坐在沙发上,怀念的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一阵逡巡,忽然视线在电视柜旁的书架上定住了,沈路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欢喜随即绽开。
他拿过相框,手指在两张灿烂的笑颜上轻柔摩擦,带着思念和珍惜,
“一晃都三年了,再看到这样的照片,却仿佛还在昨天似的。”
苏谨星凑近。
相框里的照片是他们两人在银杏树下的合影。
漫天飞舞的金黄叶片,苏谨星被风迷了眼睛,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