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顾云第一次在他面前称杜烬为少爷。
他没想到,原来做宠物的也能上位。
没到一个小时,杜烬在睡梦中突然惊悸起来,顾云被惊醒,赶紧压住杜烬挣扎的手脚,防止他无意中弄伤自己。
杜烬发育的太好了,凭顾云一个人要压制他有些吃力。
顾云只好小声叫他的名字:“杜烬,杜烬,是爸爸啊。”
叫了半天没有反应,顾云自己累出一身汗,他突然想起小时候他常常叫杜烬的那个外号。
顾云尝试着:“小白菜?小白菜?”
杜烬这下有反应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顾云,眼神却不知道在看哪儿,迟疑性地问道:“爸爸?”
顾云替他重新盖好被子:“是我。”
杜烬忽然一个翻身,把顾云压在身下,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毫无章法,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兴奋。
顾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把人从身上掀下去,一掀,结果没有掀动。
他的儿子,早已经长大了。
顾云威胁道:“杜烬,我要生气了!”
他的养子混身热气蒸腾,似虬髯热裂之火,他shi漉漉的额头压在顾云的额头上,不容置疑的。
杜烬问顾云:“爸爸,你知道什么是父亲的义务吗?”
这不详的长夜注定难以安全度过,在黎明到来之前,古宅里响起了警报。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客厅。
杜烬抱着顾云从房间里冲出来,谢秋赶紧上前查看,顾云嘴唇紫青,浑身冰凉,脖子上隐隐约约看得见十个手指印。
谢秋惊讶地看着杜烬,他不知道他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但是现在追问细节明显不合时宜。
谢秋告诉司机:“马上备车,准备去医院。”
他把顾云抱过来,转头叫保镖把杜烬抓了起来。
杜烬措手不及,被几个人压制住,他质问道:“谢秋,你要干什么!”
谢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蔑地说道:“你真当你是少爷了?”
杜烬脖子上一丝冰冷闪过,很快失去了意识。
医院里,医生打了一阵强心剂,顾云算是暂时缓过来了。后续的治疗有条不紊的进行,顾云迫不及待地四处看了看,竟然摘掉了呼吸器。
谢秋吓得连忙上去扶住他,顾云的嘴唇微微张合,谢秋实在听不清楚,特意凑近了。顾云的脖子上清晰可怖的十个指痕,他看起来很不舒服,因为之前被微微伤到了声带,说话的音色像是陈旧的已历风霜的砂纸,顾云在说:“别碰他,否则我杀了你。”
一字一句,虚弱低沉却有力,简直诛心了。
谢秋心想: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的可是我啊,从小到大替你挡掉所有的伤害替你流血卖命的人可是我啊。
然后他想明白了,看来他才是那条狗吧。
病房外面,取心的医疗团队已经整装待发,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赶往顾家的老宅,剖开杜烬的心脏用保温箱保存,再用最短的时间将它送到医院交到医生手上。
谢秋从病房里出来,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指示。这个计划已经筹备了十年,就是在等这一天。
谢秋只说了一句:“顾先生准了。”
☆、顾明章
杜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放着手术器材,看起来像个简易的手术房。
他感觉到自己只是晕迷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大概五分钟左右。
杜烬的左手被手铐锁住,而手铐的另一头被固定在手术床上。
这场景让杜烬想起小时候被人贩子抓住,他们也是用这样的铁链把他锁住。
区别只是绑小孩的铁链很细,而眼前这根粗多了。
他很担心顾云的状况,同时想不明白谢秋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从那个笼子里逃脱了呢?还是只是跑进了一个更大的笼子而已?
杜烬用周颂教的方法解开手铐,趁机打晕了门口的守卫,穿过顾宅的大厅,从二楼书房的暗门向下走,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整座房子里变得空空荡荡,那些女佣保镖和仆人突然集体消失了。
长长的黑暗的走廊之后,出现了一个房间,房间大小几乎和顾宅同等面积。
里面有几个隔开的监牢,其中一间关着一个老人,其他的都是空置的。
老人反反复复在原地转圈,嘴里仿佛卡带了一般机械式地重复着几个音节。他好像看不见杜烬和谢秋,只是一直一直走下去,偶尔走累了就原地呆滞地站着,或者那头撞铁栏杆。
杜烬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资料,发现那就是顾云的父亲,上一任顾家的控制者,顾明章。
顾明章大概是在十年前退休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被医生诊断出罹患阿兹海默症,病情开始急速恶化。无奈之下顾云只好加紧接手家族事业,甚至为此几度疲惫不堪进了医院。
后来顾明章被送进本市最好的青山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