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手随即消散,漩涡在雷光中消失的同时玉佩也化为了齑粉,只留下那根白色羽毛飘飘然落在地上。
“阿翎,阿翎。”顾廷云将他拉入怀中仔细检查,“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对方实力不凡,在少年手腕上留下了一大片淤青,顾廷云心疼至极,连忙用灵力帮他化开。阿翎靠在他怀里看着漩涡消失的地方沉思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挣脱他再一次拾起白羽。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廷云怕还有什么Yin谋,连忙把白羽从他手里接过来。
“没什么,一个故人不必在意。”少年的声音冷冷的,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怀念,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是顾廷云不能当做无事发生,今天若不是他主动踏入这个陷阱,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若因此而令师尊陷入危险境地,他自觉万死难辞其咎。
“对不起,我明明知道那个少宗主有问题还把他的玉佩带回来,实在是自负又愚蠢。阿翎是不是一直在躲着谁,是我让你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很差,自责后悔恨不得回到接受条件的那一刻。
“没什么大不了,是我舍弃的过去就没人能让我回去。”阿翎背对着他,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堂堂月华剑君的徒弟,你不会怕了吧?”说着他回过头来,语气肆意神情却带着对困境的藐视,如同师尊一直以来强大又自信的样子。
顾廷云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无论未来会有什么麻烦,他都会义无反顾地陪着他。于是他笑着走过去,应道:“修真之人不惧万难,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既然这样,”他露出一抹冷笑,“我们来继续聊聊你刚才吐血的事情。”
闻言顾廷云干笑着后退一步,“阿翎你化形的样子真好看。”
他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
顾廷云被他盯着倍感压力,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插科打诨,“阿翎,看在我吐血的份儿上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修复好的冠羽?”
阿翎瞪眼:“别左顾而言他。”
顾廷云笑着又咳了两声,虽然不再吐血但是脸色依旧苍白,显然这伤并不是普通丹药就能治愈的。阿翎终是心软了,严肃的表情也缓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顾廷云摇头,“不知道,但是你会告诉我,对吗?”
他径自走到通天木跟前,俯身摸了摸纤细的树枝,上面光秃秃的,原本有一片叶子的地方只留下一小截绿色的叶柄。
上次因为不小心看到了那些丝线就被师尊封印记忆,这次顾廷云却不打算再让我他故技重施了。“我看到的那些丝线究竟是什么?”他问。
阿翎自觉终是躲不过,再封印一次记忆很容易弄巧成拙,于是沉默着叹了口气。“本不应该过早告诉你这些,偏偏你又Yin差阳错地做到了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太令我吃惊了。”
顾廷云不解,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到的那些,是因果线。”
“因果线?”
“不错,”他起身继续解释,“通天木可沟通上界,但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能力,就是贯通因果。因果线是天道规则,除非可与天道沟通否则是看不见的,当然也有例外,通过通天木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或者特定的人才有可能看到。”至于顾廷云为什么能看见,可能和神器悟虚境有关。
听他这么一说顾廷云宛如醍醐灌顶,许多模糊不清的东西都渐渐明朗,他通过通天木看见了错杂繁复的因果线,又用因果线修复了阿翎的冠羽,但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过于勉强,想利用天道的规则自然会受到反噬。
那么,阿翎是不是也能看到那些因果线?他的冠羽为什么要靠因果线才能修复?顾廷云越想越是疑虑重重,他问:“你也能看到因果线?”
“看得到,但只能看见与自己相关的那条。”他说,“因果线本就是一种泛指,世间万事万物因果错综复杂,你不会以为你所看到的就是全部吧?”
他恍然大悟,“那为什么修复冠羽需要因果线?”
阿翎顿了顿却不肯再说了,顾廷云实在好奇又继续追问:“现在有两根冠羽了,找到第三根也是这样修复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他终于道出了一直隐瞒的事情:“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刚修复好第一根,正在试着修复第二根但是失败了。”
啊,顾廷云想起来了,难怪那时候他和小黑打斗的动静那么大师尊也未出现,后来他误入结界在小木屋里捡到了那根金羽,金羽可能是他为了躲他仓促中掉落的。若非他Yin差阳错地破坏了通天木,师尊根本不会因为生气而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曾经做过的事确实很混账,但顾廷云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有缘分的Yin差阳错了。
“所以第三根冠羽的修复方式尚未可知?”
“是的。很多问题都只是我的猜测,想完全掌握通天木和因果线之间的联系除非成为此方世界之神。”
但两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如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