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稍微松了力道,“不是的,与你无关。谢遥时期我确实有记忆,可我不想跟这里所有人产生联系,所以我压抑了自己的本性,不怎么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场意外提前了我的假死,假死之后我才能真正以自己的心意活着,现在的才是真正的宋祁。”
苏靖寒转身盯着她,“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十几年的情谊说舍弃就舍弃。”
“假死势在必行。对于你,当初我不知道我喜欢你,逃离之后我不知道做什么,那时只觉得你很可爱,既然调戏了你,那不如真的去当个警察,隐约产生了再次见你的想法。谁知一语成谶,再次见你居然真的是接你的警,你还是一样的可爱,我想要接近你,让我在你的生命里重要一些。可惜当初你跟我表白说的是谢遥,谢遥不过是我伪装出来的影子,你喜欢那样性格的谢遥,但却不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宋祁,所以我一直瞒着你,等你真正爱上宋祁。”
“为什么就不能一开始就表现出宋祁的性格,就以宋祁的本体一直陪着我。”
“我无法接受谢遥的关系网,像我这样的人,无法一次次开口喊那些人叫父母,也无法敞开心扉接受那些同学关系,接受那些朋友。”
苏靖寒皱眉,“可是人际关系是正常的,即便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关系网,你还是跟其他人产生了联系。”
“谢遥降生,被迫接受了那些亲戚,生来就有一个关系网,还需要时时接受谢家父母的管教,但宋祁不需要,可以结交自己想结交的人,不必和人虚与委蛇。”
宋祁拉着她到了兮归剑面前,“九五至尊她不想要,她选择了孤身一人仗剑天涯,因为宋祁的心很小,装不下几个人,这次我选择了你。”
“不行,你让我静一下,送我回家。”
宋祁将手卡在了门缝里,“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能体谅我。”她抽出了手,苏靖寒一下就将房门关了,丝毫不留情,宋祁在外面站了一会就回去了。
距离苏靖寒离家已经三天。
宋祁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九点,再过两天是周末,她便到了苏靖寒家。敲了许久的门,苏靖寒依旧没有过来开门,她靠着墙仰头眯眼站了一会。
宋祁到了楼下,站在之前谢遥曾经爬过阳台的地方,为了安全,靠近住宅的树都被砍掉了,旁边还装了监控。宋祁走到较远处,靠着树坐下,眼睛看着那个监控,同时寻找着可以上楼的地方,看了有一会,宋祁确定了一个监控盲区,是一段水管道,借着固定管道的大螺钉,是可以上去的,这个是陈年管道不能承重太大,一般不会有小偷选择这个上楼,宋祁小心翼翼接近管道,注意着一楼住户的动静,看他们不在客厅之后这才迅速蹬上螺钉,宋祁尽量动作快,只是借着螺钉使力,踩着它的时间很短,主要用手使力抓住上面的东西,宋祁的手刚一抓住外面放空调的铁框架,苏靖寒家中的客厅便传来了声音,宋祁立即停下动作,两手死死抓着铁架,想到螺钉不能承重,她便只有一脚轻踩在上面,另一条腿悬空着,客厅的灯忽然关了,宋祁手臂用力将自己甩了上去,为了降低声响,她压低了身体将重心降低,缓了口气后推开阳台门便进去了,现在并非睡觉时间,卧房便没有反锁。
她推门而入,眼前是难以置信的场面,苏靖寒靠床坐着,手上拿着酒杯,一瓶过半的红酒就放在床边小桌子上。
她见了宋祁,笑道:“呵呵,不愧是宋警官,各种下流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宋祁走过去夺走了她的酒杯,“喝酒伤身。”
苏靖寒没有正面回应她,而是举起了她的手机,“私闯民宅,你说这次的警会由谁来接?”
“我来疏导你。”
“你骗了我两次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图谋,就好像你一步步引导我爱上你,在你心里还有多少东西是可以用来算计的,你告诉我。”
宋祁低笑,有些许自嘲,“你说得对,宋祁是个闷sao,我从来都不是个主动的人,即便我喜欢你我也不会告诉你有多喜欢,我只会刻意引导你,让你主动爱上我。”
“我们的相遇很美好,救命之恩,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讨你欢心,只能用这张脸勾引你,那些相处都不是玩弄,我付出了真心,为的就是和你相守。”
苏靖寒些许动摇了,换个角度说,她不过是另类的追求,没有肮脏的Yin谋,只尽力让自己动心,她倒了杯酒给她,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
宋祁很爽快地喝完了,“你或许无法理解我对于宋祁个人存在感的执着,就好像靖武帝时期,因为出身的非凡,我只能担起复仇的责任,可我内心是宋祁,宋祁不需要承担这些,她才刚刚摆脱一个枷锁,不想要再被人控制了,我在记忆错乱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应承了他们,并因此赔上了我的半生,可到头来史书里不会记载宋祁这个人,甚至连靖武帝本人是女子也只能在野史中出现。旁人敬我爱我都是因为我是傅祈佑,没有人在乎宋祁想什么。”
苏靖寒又给她倒了杯酒,“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