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苏郁无法直视,又不得不伸手替他拽紧下摆,“……别动。”
林缈完全不知道自己扭得像条蛇,他想凉快一点,偏偏有双可恶的手制止他,加上手的温度,简直让他更热了!
做了万年乖宝宝的林缈都忍不住生气了,“啪”地一巴掌拍开:“谁啊,热死了,手拿开!”
这么躺下,卫衣又朝上翻卷,露出一小截腰来,他身上本就水滋滋地渗满了细汗,再有红色相衬,那一线肤光如羊ru般雪白冶艳。
苏郁太阳xue突突地跳,单膝跪到床上,一手抓住林缈的双手按到头顶,另手松了松领口:“……解药马上就来了,你冷静一点。”
林缈果然凶不上两秒,声音软绵绵:“呜呜,热。”
苏郁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一下。
“咚咚。”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随即有人推门端着托盘进来。
“我亲自送解药,够诚意了吧?”来的果然是酒保O,他在床边放下托盘时还风情万种,等抬头看清两人姿势,登时“噫”了一声,“我没打扰你们什么吧?”
苏郁依旧一手压制着林缈,另一边利索欠身检查药和水,淡定说:“没有。”
“一杯热水一杯冷水,解药需要热水冲服,凉水是你的,因为我觉得你——”酒保O倚在墙边,冲他抛了个媚眼,“嗯哼,大概会需要?”
要是林缈此刻清醒着,肯定要坐起来吐槽:刚才明明一开始要的热水,他非说没有,只有热甜酒——呸,jian商!
苏郁没接他的茬,反而问了一句:“我看见你们家用的酒全是跟德永有关系的,跟他们有联系?”
一边说,一边有条不紊将解药倒在掌心,又端起热水,扶着林缈让他喝进去。
“顶头老板,能没联系么?”酒保O靠着墙摸出打火机,“不过一般人哪有能注意到这个的,你这么关心,听说——”他笑嘻嘻指了指天花板,“德永那位最近病重了,正深情呼唤他散落世界各地的小蝌蚪私生子们回家呢——”
他脑袋一歪,玩笑道:“难不成你是德永未公开的少东家?”
“咳、咳咳!”苏郁走神不到半秒钟,遭殃的成了林缈,被一口水呛得连连咳嗽,生理眼泪都流下来了。
“……抱歉。”苏郁伸手抚他的后背,然而这次再喂,林缈却无论如何不肯喝了。
“太烫了,本来就热,我不要喝这么热的,”林缈把脸扭到一边抵抗,“我听见有凉水了。”
苏郁带着歉意耐心安抚他:“你刚吃了药,必须喝热水药才起效,凉水不能喝。”
“呜呜,凭什么!”林缈迷糊中又热又委屈:他已经忍了热了,还要给他这么烫的水,是不是要热死他才罢休!
——他翻身一扑腾,就要凭着直觉去抢那杯冷水。
酒保O还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解药就这一包了哦,喝了凉水就前功尽弃了哦!”
苏郁只好将凉水杯抢过来,一口气喝干,匆忙抹了下嘴角便道:“凉水已经没了,被我喝了,你只能喝热水……唔。”
他浑身倏然僵住了。
林缈抓着他的领口,嘴巴凑上去不够,还用舌尖勾过他的唇角,洋洋自得地嘟哝:“……谁说我不能。”
第22章
秋雨下了一夜,本已经淅淅沥沥有要停的趋势,这一刻忽然又炸雷一响,暴雨倾泻如注。
苏郁的衣领带着些许褶皱,而他侧颜冷淡,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在沙发上不知枯坐了多久。
床上的Omega陷在一团暖被里,无知无觉,睡脸恬静。
【林缈,迟到,高二六班扣两分。】
【又不是哑巴,想说什么话就用嘴说。】
【你就这么去找季扬天搭讪?】
【我发现,你也不结巴啊。】
……
【原来你是为我好。】
【但你没必要把你跟他们归到一起。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真不是要脚踏两条船!我请你做家教,就是想请你教、怎么才能让季扬天喜欢上我!】
【你那么会,都不教我。小气。】
……
明明一开始对他印象并不好。
明明只是从小到大看多了把“爱”当成最不值钱东西的人:一旦老婆孩子成了累赘,就立马毫不留情地丢弃;当自己需要一个继承人,又能流着眼泪惺惺作态地呼唤“回家”;甚至养育了十多年的孩子,也能在自己奢靡生活受到威胁的第一时间,果断选择抛弃,奔向国外逍遥。
明明只是总看见这么一个人,夸父逐日一样追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偏偏追得来劲,又笨得要死,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帮了一次,又忍不住帮了第二次……
所有的明明,像包裹着真实世界的剔透华丽糖衣,在shi濡而柔软的唇瓣倏然擦过的瞬间砰然碎裂。
*
林缈醒来时,雨已经停了。
药里有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