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陆艾箴,也许他会明白吧。那个夺走了他妈妈的生命,夺走了他的人生的男人,阿姜决不允许自己做和他同样的事。
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不能在一起了。
“人不能太贪心哦,”阿姜拉开阿贤的手,“太贪心就会得不偿失。”
“以后你要好好的,”阿姜说了一句,就笑了,带着自嘲。“有阿玲照顾你,怎么会不好呢。当我没说吧。”
“阿贤,”阿姜的声音变得又虚又飘,让阿贤心慌,“谢谢你。谢谢你这十几年来的照顾,有你这个朋友,我值了。”
“你什么意思?”尚贤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他放开阿姜,缓缓后退。“你要跟我分开?你要离开我?就因为我要结婚?因为阿玲有了?”
是啊,因为你要结婚,因为阿玲有了,所以除了分手他还能做什么?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喝阿贤在一起?他做不到。
他可以原谅阿贤把他送给陆艾箴,因为阿贤说那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如果一定要有人做出牺牲,那就让他来好了。
可他不能接受阿贤让阿玲怀孕,阿贤答应过他不会再碰阿玲的,现在阿玲有了,就像阿贤亲手扇了阿姜一个耳光。他为数不多的,尚且拥有的一切,尊严,骄傲,信任,被打落一地。
“可是人都是要结婚的啊,你没有爸妈催婚,我不行啊。”阿贤的神情有些疯狂起来,“我和阿玲就是完成任务,这样我爸妈那边也解决了,我们才能无忧无虑地在一起。我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跳过来抓住阿姜的肩膀,“你觉得我结婚不公平吗?你也可以去结啊,找个女人,生个孩子,我们就可以天长地久地在一起了,不好吗?啊,阿姜。”
不好,当然不好,怎么会好。
他不会找女人结婚,更不会生孩子。
阿贤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会说这种话。阿姜看着有些陌生的阿贤,摇着头推开他的手。
阿贤的手脱力地垂下,下一刻,他猛地抬头,阿姜被他推倒在床上。阿贤扑到阿姜身上,疯狂地亲吻他。
“阿姜,我知道你吃醋,别生气了。”阿贤按住阿姜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抚摸他的腰身,“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别吃那个女人的醋,她不配。”
阿姜被阿贤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愣,回过神来以后就开始挣扎起来。
“放开我,阿贤,我不想…”
“你想的,阿姜。”阿贤贴着阿姜的脖子亲吻起来,“你怎么会不想呢,你最喜欢我这么弄你了,是不是。”
“别生气了,”阿贤找到阿姜的嘴唇,“你生气我就难过。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不对,阿姜最心疼我了,永远不会怪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阿姜被阿贤弄疼,不仅是身体,还有心。阿贤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蹂|躏他,像是把他的心脏一块块撕下来嚼碎。
阿姜觉得腰上一凉,他终于无法控制地咬了阿贤一口,然后在阿贤吃痛收力的时候一脚踢开了他。
“我说了不要。”
阿贤捂着嘴,涨红了眼睛看向阿姜。他们嘴里都有一股血的咸甜,阿姜咬破了阿贤的舌头,妖冶的血色沾在阿姜的唇间,勾引人蠢蠢欲动。
“不要?”阿贤的眼睛被彻底染红,阿姜喜欢了他十几年,从来只有阿姜追着他跑,从来只有他拒绝,他不允许阿姜离开。“你凭什么说不要?啊?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你处心积虑把我掰弯,现在我弯了,你说不要?你玩我啊。”
“跟我分手?就因为我跟阿玲做了?怎么?嫌我脏吗?”阿贤大笑起来,“你跟多少人睡过了?你有什么资格嫌我脏?啊。”
阿姜被这些话击倒了,阿贤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凌迟他。
原来他在阿贤心里是这样的存在,原来阿贤一直是这样想他的。他脏吗?是的,脏,真脏。但是谁弄脏了他?阿贤,我是被谁弄脏的,你能告诉我吗?
“阿贤,”阿姜垂下头,他不想看见阿贤,也不想听他的话。“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掰弯你。所以,就当我们都错了,别再互相责怪了好吗?”
“你走吧,”阿姜说,“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
“我不走,”阿贤站在床头喊道,“我没错,我哪里错了,你说啊,我到底哪里错了?”
他重新扑过去压住阿姜,“因为我跟阿玲做了?我说了,就那一次,一次而已。”
阿贤把阿姜翻过去按住,不给他挣扎的机会,他压在阿姜的背后,嘴唇贴在阿姜的耳后。
“我和阿玲做的时候,你不是也和陆艾箴在做吗?我们扯平了。”
阿姜整个人僵住了,随后浑身脱力,不再挣扎。
阿贤满意了,他疯狂地品尝着阿姜的滋味,“怎么不挣扎了?心虚了?陆艾箴弄得你舒服吗?我厉害还是陆艾箴厉害,嗯?”
顾姜在尚贤看不见的地方流泪,他的眼泪不是因为疼,他在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