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讲话的兴致不高,复问着:“师叔,可有其他法子可抑寒毒,延缓些时限就好。”
“有是肯定有的,但我也从未在身中寒毒者身上试过,药效如何,谁都说不好。”清玄道人正了神色,“对了,你们怎么会跟寒毒牵连上了?”
“是我之过,拖累了凌云。”景容视线一低,如果不是为了救他,莫凌云就不会划伤手,更不会,身染这奇毒,任行医者无数,都说不出个能速决的解决法子来。
“罢了罢了,不讨论这个,我先回去备药了。”清玄道人摆了摆手,出门去看深色天幕,莫约大雨将至的天色。
北境未入春,霜雪已止,偏这天色Yin沉,惊雷阵阵,是以大劫将至。
夜来雨落,朦胧了长路,也催促着行人打伞,黑色油纸伞上莲纹Jing细勾勒,微倾斜的伞沿刚好遮住伞下人容颜,这一袭玄色随风,自是Jing妙世无双。
劲风袭来时颜淮点雨化之,他无意多纠缠,偏来人不舍不休,直到颜淮手中伞坠落在地,他才淡淡抬了眼看向拦路者。
一袭青衣的清傲女修正注视着他。
再从灵力推断,此人非轻云峰峰主清玄道人莫属了。
“道人何意。”
“久闻府君盛誉,如今得见,也想窥一窥真容。”
颜淮伞被打落了,落下的雨仍是进不了他身,颜淮视线一低,挥手间半面面具消散,他音色不变,只淡淡道:“庸陋之人,不足道人亲临。”
清玄道人一慑,不得不说,她和颜淮身为同道,颜淮又令她师侄伤情在先,她这一来,本想找找茬,可颜淮这般相貌,她觉着,世上确实没人能拒绝得了他。
“府君何必自谦,若我再年轻个上百岁,怕是要找你求一卦姻缘的。”
“本君不算卦。”
清玄道人被颜淮这回答堵得一哽,他这是什么,神奇的想法?
落在地上的油纸伞重回颜淮手中,无声隔开了两人距离,纵然眼前是元婴道人,颜淮也没和她深交的意思,只道:“晚辈告辞。”
“有趣。”清玄道人久违地勾了勾唇角,难怪这人能让她爹和师侄记挂,年纪轻轻就在医道取得了这般成就,性子也稀奇得很。
夜下雨声磅礴,拢了殿门仍有声音能透进来,莫凌云披了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景容则伴在他身侧,这起因是莫凌云说他怕打雷,他这么说了,景容就来了。
莫凌云偷偷瞧着一侧似入定的景容,默默往他身旁挪了不少,而后他极为努力,自然地掀开被子盖了一半在景容身上。
在他碰到景容一瞬,景容睁了眼,莫凌云保持着给人盖被子的姿势,傻呵呵一笑:“盖着被子师尊就不冷了。”
一句我不怕冷哽在喉头,景容看着笑容满面的莫凌云决定不把这事说出来,也亏这被子大,罩住两人还有余地。
莫凌云顺着屋外雨声摇头晃脑哼着小曲,怎么看怎么傻气,偏就让景容心疼了,他这般表现,莫不是寒毒提前发作了……
探莫凌云额的手被莫凌云半途扣住,那清亮一双眼就这么看着景容,莫凌云唤着:“师尊?”
“嗯?”
“你好好看!要不你给我当媳妇儿吧!”莫凌云咧嘴一笑,虎牙藏都藏不住。
景容一顿,抽了被莫凌云扣住的手给了他极轻一下,问着:“谁教你的。”
“喜欢就……就当媳妇儿嘛……”莫凌云颇有些委屈地捂着被景容敲了一下的额头嘟嘟囔囔,“你还打我……打傻了怎么办?”
“本来就傻。”景容无奈,要不是思及莫凌云伤了神智,莫凌云说这话,何止是敲他一下这么简单。
“好吧……”莫凌云不情不愿应了声,他委委屈屈地瞧着景容,像是要让景容被他这眼神看出愧疚感来。
景容也不躲不闪地看着莫凌云,他刚放下防备,就被好大一只突然凑近在脸上亲了一口,随即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景容瞳孔一缩,看着被子里埋成一团的莫凌云,想他问道数十载,还没人敢这么做过。
景容没动手,灵力掀了莫凌云被子,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声调有些发抖:“凌云,你做什么……”
“我,我亲我媳妇儿!”莫凌云往里一缩,是理不直气也壮声还大。
“谁教你这些的?”
“你,你再给我亲一口我就说。”
景容哑然,莫凌云却是瞪大了眼盯着景容,防备他再揍他。
“……罢了。”景容决定,不与傻子论长短。
见景容不计较了,莫凌云又开始慢腾腾往景容那儿挪,不过他这次没打算偷袭了,他只是凑近了,见景容没收拾他的意思,他才认真说了句:“我真特别喜欢你,真的。”
“从听见你声音起,从看见你那一瞬起,我都,特别喜欢你。”莫凌云笑容简单纯粹,那眼里满是诚挚。
“缘何欢喜。”景容视线一低,他没被人这么直白地说过喜欢,若这人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