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接触魔法课的时候,幼稚而缺乏常识的脑袋里空空如也,既不懂得如何讨好元素,也看不懂哪怕是最简单的魔药书里的配方。那时贝莉卡的魔法天赋还没有被宣判死刑,毕竟一个柔弱的五岁孩童是不可能得到太多元素的青睐的。但能供她调遣的元素比起其他孩子来说要少太多了,就连一些最基础的魔法都没有办法使用。
六岁的贝莉卡并不像现在这样温吞,每当别的孩子在课后偷看故事书的时候,她总是穿着黑色的袍子,钻进没有灯也没有仆人的阁楼,一练就是一下午。那个时候母后病重,父王的新情人已经传来怀孕的消息,没有人愿意耗费精力管一管这两个即将失宠的孩子,作为姐姐,贝莉卡便把照顾弟弟的重任全部担在自己的肩膀上,当她为召唤元素精疲力竭想尽办法的时候,安塞便坐在阁楼的角落里,召来所有他能使用的元素,为两人照明。
那时的贝莉卡还会反抗,会不惜一切努力,会幻想美好而虚幻的爱情,她有自己的理想,也为未来做过稚嫩的规划,还没有被孤寂、忽视、冷漠磋磨得只剩下一具躯壳。
和现在一模一样,即使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凭借自身力量绝对无法战胜的对手。
“你不要再这样了!”她叫道。她的眼睛很亮,亮极了,像是要把残留在身体里的所有可燃物东西全部拿出来点燃,丝毫顾不上燃尽之后会怎么样。
“我没事。”安塞把奥登推开了点,让这个傻冬瓜和贝莉卡之间足以产生一个短暂的安全距离。他的嘴型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叫她的名字。
这一天天气晴朗,四点四十分的阳光不再像午后那样毒辣,暑气蒸腾,晚风潮湿夹花香。他们达到寝宫的时候浑身都黏糊糊的,却都没有急着去洗澡。
奥登站在玄关处想事情,就连鞋都忘了脱;而安塞就在他旁边,拿着半杯白开水发呆,他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早就消失了,在回来的路上他就跟奥登解释过,一切都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