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不知使了什么劲,压得经纪人鼻尖都冒冷汗了,门口保安被惊动,正朝这边走来查看情况。
江单看见时远,心里先吃了一惊,他拧着两条好看的眉毛,对时远说道:“放开他。”
想了想又补充道:“没必要这样。”
时远痛快过了,便松开那人,后退一步站在江单身旁,把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经纪人火冒三丈,看见时远后,怒气冲冲地说道:“原来是你,你神经病啊?亏我刚才拍摄的时候还想你资质不错,或许可以培养一下——我呸!”
江单却过去扶了下经纪人,道:“没事吧刘哥?他……想来是误会了什么。”
又问时远:“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保安过来,经纪人情绪激动要报警,江单在安抚着他,而时远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客气地说道:“我来找你,结果看见他手放在……放在哪儿了他自己知道。我也是好心,想教教他什么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江单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作为当事人,自然察觉了背后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但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再加上康凡信再三叮嘱,于是江单压抑着自己的反感情绪,尽量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不想当面撕破脸,打算再巩固一两句差不多了便结束对话,剩下的就可以移交康凡信了。
没想到这时杀出个冒冒失失的时远。
他这么一闹,瞧着气得跳脚的经纪人,江单叹气,只怕这线头难牵了。
“……不管怎样,你不该动手打人,给他道个歉吧。”
“我凭什么道歉?”时远不乐意,他分明看着江单刚刚有一瞬露出了快意的表情,但转瞬又收敛,像是戴上了够深的面具。
“不领情就算了,我没做错什么,我不道歉。”
江单语咽,这男孩到底还是太年轻,只讲究是非对错,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更看中的不是对错,而是应不应该、得不得当。
他没做错,这是欠妥当罢了。
孔骞也赶到了,他念叨了一句“我的小祖宗啊”,等弄清了原委,帮时远说了几句话,他更通世故,说出的话是中听的。
经纪人自知理亏,所做之事并不光彩,真要闹到警察局去调了监控只怕不好看,于是便顺着台阶下了,气哼哼地道了句“今天就算了”。
江单最后不死心地问道:“刘哥,你刚才说的那单子,我回头让助理联系你?”
经纪人抬眼看了下时远,Yin阳怪气道:“免了,我可不敢再靠近你江大摄影师,我怕下次性命不保。”
时远还不知轻重地怼道:“你知道就好!给我小心点!”
江单揉揉眉心,单子泡汤了,这小崽子可真是灾星。江单深吸口气,忽然发现时远手腕好像在流血,侧头看了几眼,确定这次不是化妆颜料,便道:“你手怎么搞的?”
时远无所谓地抬手抹了下,露出手腕侧面一个三厘米长的口子,想必是刚才从楼上速降时被划伤的。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对于他们玩跑酷的来说,受伤已经习以为常了。
孔骞把两位保安送走,听见他俩对话,抓起时远的手一看,道:“是有点深,一会儿去药店买碘伏消消毒吧。”
江单犹豫了下,说道:“我车上有,就在门口,先帮你处理下吧。”
“不用。”时远还在因为刚才江单让他道歉的事情而怄气。
江单也不强求,定定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又说道:“我想了想,虽然我煮熟的单子飞了,但不用忍气吞声,好像也挺痛快的。不管怎样,还是多谢你。”
时远耳根子软,最听不得这样的话。
于是当江单再问“你手不疼么?真的不用现在处理下?”的时候,他虽然伤口根本没有任何痛感,但还是皱着眉头说:“有点疼。”
江单笑了下,道:“走吧。”
孔骞租来的车停在地下车库里,于是他自己去取车,再来门口接时远。
大楼外不远,停着那辆时远踩过的保时捷,看着平坦如新的车顶,时远不大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他再次坐回副驾,江单从车里找出医药箱,递给他两根消毒棉签,道:“自己可以么?”
“嗯。”时远接过来,抹着手腕上的伤口,没一会儿棉签就被染红了。
于是江单又递给他一根新的,同时问道:“你刚才说,你在找我?”
时远这才想起正事来,一口气解释道:“上次,我手机是真没电了,写在胳膊上手机号被蹭掉了几位,所以联系不上你。还有多谢你送房卡回来。”
对于这样的解释,江单有些意外,说道:“不用客气。”
“你手机呢?”时远问到。
江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道:“怎么?”
时远已经翻出自己微信二维码,道:“加我,修车多少钱,我转给你。”
江单却没动,只说道:“没多少钱,不用了。看你年纪不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