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提醒你该好好调教了吗?挂了。”
他随手冲了个澡换身衣裳,结果一出来喷嚏连连,还冷得直哆嗦。
他一摸脑袋,得,烧了。
陆安城才想起来自己没找着药,不过又觉得自己没这么金贵,等下开车到店里,楼上有个健身房,跑一跑发发汗就好了。
说着就拿了墨镜,提溜一大串钥匙,出了门。
他边哼歌儿边去取车的时候,一个声音又冷不防在耳边响起。
“你病了?怎么鼻音这么重?”
吓得他连连退了三四步,一回头,又是程谦阳。
“你他妈想吓死老子!”
程谦阳穿着一身sao紫色运动服,脖子上挂快白毛巾,浑身是汗。
“我跑步呢!看见你就过来了。”他擦擦自己满额头的汗,“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去哪要你管?陆安城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倒是没忘记周家佑的吩咐。
“你什么时候上班?周家佑让我给你带话,说他后天上午要去趟广播大楼,有事儿找你,让你抽空见见他。他手机摔泳池里了,啧啧,真他妈惨,刚挂失了,现在用的临时手机号,我发你。”
他话一顿,又问:“你国内手机卡办了没?没我Q发你。”
“没呢,原本以为你要睡到中午,想跑个几圈洗完澡约你一起吃午饭,没想到你已经醒了。”程谦阳眼神不动声色地暗了暗,“没想到你这一觉把自己都睡病了。”
他一笑,突然伸手,一手捏住陆安城的胳膊,把他朝自己一拉,一手探过去试他的脑袋。
“都烧了,是不是又没找着药?赶紧先上我家吃药。”
说着便连拉带拽把他往程家的方向拖。
陆安城骂骂咧咧地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
这小子丫力气忒大了,他是在床上见识过的,配上他那脸太过违和。
程老爷子在家,戴着老花镜正读报。
陆安城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昨晚他和程谦阳在院里聊的话又一次卷上心头。
意大利的事肯定不是第一遭了,程谦阳被人盯上了是事实,对方人手多,还都配了枪,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陆安城知道程谦阳在美国这些年,除了节目编导外另有个副职——地下记者,专门伪装身份帮忙搜取证据,报道一些负面新闻。
陆安城虽然嘴巴犟,对程谦阳得理不饶人,但他俩好歹从小一块长大,这么多年一众兄弟里他最相信程谦阳,最相信他能不必朋友Cao心,一个人就把事情处理稳妥。
两年前他送老三去加州参加夏令营,脑子抽筋联系了程谦阳,想看看他在美国工作的地方。
结果他没能联系上人,反而去见佛罗里达州的友人,在过路破败落后的农场附近的高速公路时,见到了浑身是泥,举着微型摄像机从土里爬出来的程谦阳。
他们四目相对。
“……你的背带牛仔裤很别致。”
“……谢谢。”
他们许久不见的第一句对话竟然是这样。
陆安城抽动着嘴角把程谦阳“请”上了车,并要司机立刻开回酒店,搞得同行的外国佬频频吹口哨,并向他投来暧昧的目光:“陆,吃得很开嘛。”
“闭嘴,狗屎。”陆安城朝对方竖了个中指,然后撑起下巴,侧头望着程谦阳,终于改用中文问他:“你他妈什么情况?”
“你在美国就干这个啊?啊,就这个啊?”他嫌弃地拍了拍程谦阳沾满泥和灰的背带裤。
“你是做什么来着,大编导吧,啊?他们是给你多少亿美元还是怎么的,要你干这个?”
“你趁早给我收拾收拾了回国,你要是让你姥爷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办!”
程谦阳一句话也没回,甚至没有清理脸上的污渍和泥块。他标志性的棕金色乱发此刻乱糟糟统统打了结,可他缺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儿。
“安安,我太开心了。”
“看见你,我觉得我这一个月的苦都不白熬了,你真是我的福星。”他顿了顿,又用英语说了句。“当然还是我的天使。”
“呼!”外国佬瞬间激动地在前排起哄,“陆,没想到你上手这么快!”
陆安城咬牙切齿地朝他们俩都竖了中指。
等会到酒店,程谦阳终于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向陆安城坦白了自己的副职。
陆安城的第一反应就是“你疯了”,还没能有其他想法,就被程谦阳以太过想念身体不受控制为由,狠狠地压在床上做了一发。
最后滚得整个房间到处是泥,像刚刚遭遇过沙尘暴的洗礼。
陆安城那是难得一次没有气到殴打程谦阳,相反他在身体缓过劲来后,冷静地联想起程谦阳的父母。
是一对他们所有人都不曾见过,但英勇牺牲的伟大事迹整个大院无人不知的传奇夫妇。
那时候他觉得程谦阳只是将自己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