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他回去,余星舒拒绝了,坚持要自己回去,徐沐只好同意。
站在二楼,徐沐看着楼下。余星舒手里拎着刚才方姨送他的糕点,注意着四周的车流,想在路边打辆车。他看见余星舒拿出糕点来咬了一口,然后放下再没碰过。再然后余星舒等的车来了,他上了车,坐在后座,渐渐地离开徐沐的视线。徐沐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起来,那种感觉说不明白,就像一层乌云笼罩,它不下雨,却让人压抑。
余星舒在路边等车,他晃了晃了手里的袋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嚼了两下,觉得其实一点都不甜,根本不像方姨说的那样好吃,剩下的他就不肯再动。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和徐沐认识了也没有多长时间,但他就是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的交际圈子很小,一场离别够让他伤心很久,他以为徐沐会留下来,没想到只是一场短暂的梦。梦醒后失去的感觉让他措手不及,他没有办法,只能怪自己把梦做的太美才接受不了现实的落差,剩下的,他无能为力。
苏照溪这几天简直都要忙死了,几乎连中午定个外卖的时间都没有。到了放暑假的时间,医院里手术越来越多,上下班都没有了规律的时间,他就不让陆远亭接送了。陆远亭也没多说什么,苏照溪忙,他有时间,所以开始往祁尘那边跑。
祁尘有一科考试没有及格,正在家里烦心呢。他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有陆远亭过来和他说说话也挺好。陆远亭看他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的苦大仇深的样子,抽烟的动作都停下了。他把剩下的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到祁尘背后用手在前面覆盖住了他的额头,让他的后脑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干什么?”祁尘被他扰断思路,刚背到脑子里的几行字,此时也全都忘了。
陆远亭把手垫在他下巴上,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他同时也低下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怎么这么笨,文科类的东西也考不及格。”陆远亭在他上方开口,祁尘眼睛看着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嘴唇,眼神有些痴迷。
“我当时就是因为不愿意背书才选的理科,谁知道上了大学也没能摆脱这个命运。”祁尘说的有些生气。
“那不然我给你请个家教吧。”陆远亭的手在他脖子上轻轻动作,祁尘觉得痒,要从他的怀里挣开,陆远亭霸道的不放手。
“请家教多贵啊,还是我自己背书吧。”
陆远亭笑了两声,说:“我出钱,你不用担心这个。”
祁尘想了想,金主的钱不用白不用,他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不在乎这个,于是也不推脱,点点头答应了。
陆远亭回到公司后,交代助理去办这件事情。助理本来就看不起祁尘,听说他考试不及格还要请家教辅导的事,心里更看不起他了。好好地一个男孩子,手头缺钱去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做别人的小情儿,这要是让他父母知道了还不定闹成什么样。他心里虽然怀着不满,但陆远亭的命令还是要照做,等从陆远亭办公室出来后,他就开始浏览各种家教信息。
苏照溪刚下了一场手术,现在几乎站都站不稳。他快走几步到了科室,然后瘫坐在椅子上不愿起来。温川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苏照溪抬眼看着他,问他:
“你怎么没上手术?”
温川站着,倚着桌子,回答他:“我最近有点不舒服,常主任怕我在手术台上晕倒了,到时候耽误事,他就替我上了。”
苏照溪听完,嘴里啧啧两声,故作鄙视的说他:“独得常主任恩宠的人就是不一样。”
“说什么呢,我刚来的时候不也让他骂的那么惨,他真说得我想回学校复读了。”回忆起刚来时候的场景,温川不禁笑出来。那时候他天天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辞退,提心吊胆的总是犯错,常主任脾气大,性子急,容不了手下带的人出一点岔子,于是温川就经常被拎到办公室挨骂。后来温川习惯了,上手术也熟练起来,也慢慢的发现常主任这个人其实挺不错,这才定下心来。
常主任刚好从科室门口路过,看见他俩聚在一起闲聊,脸上一副悠闲的样子,在门口喊了一声:“都没事了?还有空在这里聊天。”语气凌厉,苏照溪和温川立刻就朝门口看去。常主任和温川对了下眼睛,“温川,你跟我过来。”
“来了。”温川和苏照溪交换了个眼神,嘴角朝门口撇撇嘴,然后笑了一下出去了。
温川走了,苏照溪趴在了桌子上。他胃里很饿,但时间不够他吃顿饭的,一会儿他还要再去趟手术,他只好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先垫一垫。徐沐刚才去洗了个手,现在正从外面回来。他刚进门就看到苏照溪趴在桌子上,连忙走过去问他:“你又低血糖了?”
苏照溪趴着,身上没有力气不想抬头,他声音闷闷的:“没事,有点累,我趴一会儿就好。”
虽然他这样说了,徐沐还是从抽屉里拿了个巧克力出来塞到他手里,苏照溪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也就抬了头,脸上还有被衣服压出的印子。
“你先吃个东西垫垫,今中午估计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