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巷道窄,摩托车进来反而骑不快。
他心急如焚,不怵这帮小混混,但却担心沈浔被卷进来。
躬身拐过几处隐秘巷道,他终于来到巷口。他略微放慢了脚步,眼睛如鹰般迅速梭巡。
“浔哥!”他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Cao。”时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拳心几乎急出了冷汗,他喊道:“沈浔!”
喊声回荡在巷道里,摩托车的声音立刻贴近了。
“在这边,追!”
还是不见沈浔的身影,时隐又往前拐过一个巷道,却突然见到地上扔着一件蓝白色校服。
时隐立刻冲过去捡起来。
这衣服本来干净,现下贴地的地方沾了点灰。
“妈的,你他妈逞什么英雄呢!”时隐咬牙暗骂。
金耳环被七拐八绕的巷道弄得迷糊了,车一加速就要撞墙,气得直骂人,啐道:“他妈的,小兔崽子滑头得很!老子今天一定抓到你!”
一行人在巷道里穿梭,金耳环眯着他的吊梢眼,眼前突然捕捉到了黑色的身影,鬼魅一样一闪而过。他立刻笑起来,露出了尖牙:“在这呢!别跑了!”
黑衣的少年低着头往前奔,到了拐角处也不放慢脚步,即便如此,摩托车的声响还是越来越近。
“别跑了!”金耳环凑近了,Yin阳怪气道,“跑有什么用呢?要怪就怪你爹,什么事儿都敢做!”
金耳环手腕一用力,车立刻加油冲了过去,他伸出手去拽那飘飞的衣角:“怎么,跑不掉了吧?”
像捏住一只正在扑棱的小鸟,衣角一下被他握在手心,没了命似的再也飘飞不起来。
“你让我们好找啊。”金耳环笑着,一把拉过那少年。
沈浔手臂一发力,一下打开金耳环,回过头来竖了个中指:“抓错人了傻逼。”
金耳环都傻眼了。刚才在巷子外边看得清清楚楚,穿校服的不是主要对象,穿黑衣服的才是啊!
可这追了半天,人怎么还变了?
趁着金耳环愣神,沈浔转头继续往巷道里绕,把人甩开。
他一早料定了时隐不肯配合,所以直接扔下衣服就走了,自己去把人引开。
沈浔校服里面穿的是那件黑色棉衣,与时隐身上那件几乎一模一样,而时隐常年不穿校服,正巧助他狸猫换太子。
他冲出巷口,步子快了刹不住,一下撞上别人。
时隐手臂一阵生疼,扭过头来一看是沈浔,心里那千斤重的担忧一下放下去,骂道:“就你妈牛逼,命还要不要了?”
沈浔看时隐安全无虞,笑了笑:“这不没事儿吗?”
“还笑?”时隐蹙着眉,“真的是拿你这傻逼没办法。”
“别担心啊小朋友,”沈浔又伸出了他的爪子,“你浔哥我是谁,那么容易被抓的?”
容不得再多说,呼吸暂且凌乱,后方有几辆摩托车已经冲出了巷道!
“妈的……没完了?”
两人又撒开腿往前跑。
不知道时青易这次到底惹了多大的事,能让人这么穷追不舍的。
时隐嘴唇抿成直线,脸色发白。他一个无关人员尚且如此,也不知道时青易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狂奔,脚步越来越虚了。和摩托车赛跑,这真不是人干的。
“隐仔,跑不掉了……”沈浔气喘,“报警也来不及,这样,你跑,我挡着他们。”
“不可能。”时隐的语气冰冷,严肃中透着怒意,“你跑吧,我死不掉。”
闻笛巷僻静,人烟稀少,穿过巷子再向东就是出城的路,再往那边跑就是死路一条。
时隐咬着牙关,他几乎没力气了,伸出苍白的指尖,眼眸闪动:“浔哥,谢谢你,真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而道谢,一种无力感涌上来:“但我不要你陪我涉险。够了,真的。你再这样,我会愧疚一辈子。”
“瞎说什么,”沈浔跟上他,拉住他的手,“放开你我才会愧疚一辈子。”他看着前方,“前面还有路呢,你他妈丧气什么!”
一辆面包车飞驰着从他们身旁驶过,两人呼吸一紧,反射性地向旁边闪开。
车窗开了,但见里边坐着一三十来岁的男人,对他们喊:“上车!”
“林哥!”时隐眼前一亮,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别急着喊哥,上来!”
沈浔离得近,一手拉开了门。车速略微减慢,够他俩踉踉跄跄跳上车。
这车是用来装货的,后面座位都拆掉了,门还没关上,车速就陡然加快,车里两人被晃得东倒西歪。
林哥一言不发加着油,眼睛往后视镜瞟。
时隐急喘着稳住身形,等手臂上的麻劲儿过去,才虚虚然道:“林哥,谢谢。”
“没事。”林哥蹙着眉,拐过几个大弯,车一下上了山路,“怎么回事?”
时隐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