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稀里哗啦散落一地,这是小汐在外一天辛辛苦苦买回来的,被这样对待,小汐心口直疼,张嘴欲要反驳,瞟到他咳嗽得肺都要出来似的,顿时心软,柔声道:“哥哥,你的身子要紧。”
见他不搭话,小汐又道:“你不把身体养好了,怎么有Jing力去找沈晚夕呢?”
果然一提到他,沈凭栏就有了Jing神,双眼像狼泛着绿光,他猛地抬头,直勾勾看着他,要把他持刀剥皮拆骨,眼波里全是怨毒的恨意,小汐屏住呼吸,等着他要如何狂风暴雨发作。四目陡然交接,小汐看着他双眸中的万千星火逐渐熄灭,彻底成了一滩死水,翻不起一袅波澜,再看着他向前倾斜噗嗤吐出一口鲜血,最后梗着脖子倒在地上。
……
周遭混沌无一袅光明,沈凭栏脑仁胀得很,浑身上下犹如被车轱辘碾压过快要散架,似被巨物牢牢压住,他不能动弹,思绪是异常活跃,他还记得吐血倒地前一刻还在生小汐的气,现在这副光景,怕是在梦里,他胡思乱想着,林隧那诛心之言不停地脑海里环绕。那一日他爬上天虞山,在门前足足跪满了三日才见到林隧,等来的却是一道惊天霹雳,林隧叹气道他去晚了,原来那天在伊州城外与他相遇时小夕就被已他捉住,可那时的他被蒙在鼓里,小夕近在咫尺与他失之交臂至此Yin阳相隔再无相见之日,林隧说他本想将小夕超度送入地狱超生,可他不知好歹,反抗誓死不从,屡次要逃,将好言相劝当做驴肝肺,甚至打伤本门低阶弟子,挟持人质妄图逃走,林隧等人眼看柔和手段无奈,便不再纵容他,只是在与他交手之际失了手,他道小夕实在是顽劣和死不悔改,才失了分寸将他打得魂飞魄散……沈凭栏以为林隧在骗他,死都不肯相信小夕没了,他嚷着要见他们的宗师要他们交出小夕,可他一个凡夫俗子能耐这些道士们如何。道士们苦口婆心劝他看开些,口水说干了都劝不动他,一个个失了耐性,讪讪而去,沈凭栏不死心,揪着来来往往的道士挨着问他的弟弟去了哪里,那些人面面相觑哪知道小夕去了哪,面带愁色不去看他,小道士想好心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已经没了,又怕他失了理性犯浑,苦着脸向师兄弟们求救。侥幸没被拽住问话的人躲都躲不及,哪有空管他。
道士们不敢多嘴,他是什么都问不出,沈凭栏在天虞山呆了好几日终于明白小夕真的不在了,浑浑噩噩下了山。之后,他便是魔怔,偶尔清醒,这会子在梦里畅游,头是疼得要命,想要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好好休憩一会,耳边却传来阵阵奇怪的声响,沈凭栏感到好奇,要睁开眼,可眼皮像有千斤重,费尽全力打开一条缝。
他转着眼珠寻声源,听到那哼哼唧唧的声像是从隔壁传来,他的脸莫名红了,抬眼看了一圈周围,小汐不在,他晕倒前本是在破屋,这会倏地挪了地,是布置得极其低俗的房间,入眼全是红色纱帐,沈凭栏站起来想要离开这,可脚步却朝暧昧声渐大之处走去。
他轻轻拨开纱窗一角,心口扑通扑通跳着,刚触到那洞口,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接连退了好几步,离那地远远的。他动作太大,一不小心撞到屏风,屏风倒下又牵到桌椅板凳,结果噼里啪啦的倒了一地,嘈杂声不绝于耳。
那卖力耕耘的壮硕男人正在兴头上,被打扰了很恼火,不耐烦地骂道:“他娘的,是什么人!”
小汐瞳孔一缩,看到窗户上那道转瞬即逝的熟悉身影,险些要昏死过去,他紧紧抱住要发飙揍人的男人,媚声道:“管他做什么,再做快些,我受不住了!”
男人嘿嘿一笑,果然不再计较,狠狠捏了把他的屁股,“好,老子这就满足你!”
后面的话,沈凭栏再听不下去,他忍着恶心,在屋子里踱步,他双手插着头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晃眼看到那凉透的药汁,他没忍住将胃里徘徊的异物尽数吐出,端起那碗苦涩的瓷碗砸向了那翻云覆雨的隔壁,黑黢黢的汁水溅得到处都是,酣畅淋漓的性事是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反而像是与他作对似的,交媾声愈来愈大。
小汐唯恐沈凭栏冲进来,他双唇直打颤,紧紧抱着那凶狠的男人,那人似乎知晓他所思所想,变着花样逗弄他,专往他脆弱之处攒动,笑道:“叫啊,怎么不叫了!”
小汐捂着嘴实在不愿再出声,男人偏不如他的意,把小汐折起来,拿过床头的绳子打算把他绑起来吊在床边,小汐瑟瑟发抖,看着他的动作不敢反抗,想到沈凭栏铁青的脸和他可能在一墙之隔外听着这边动静,小汐羞得想要钻到地缝里去,他不争气地小声呜咽着,直到哐嘡一声巨响,木板晃了晃,这异响立即拉回他的神思,他有些发怵地望了望汉子,发现他如具死尸般倒地,往背后一瞧,沈凭栏赤红着眼正冷冰冰看一丝不挂还摆着羞耻姿态的他,小汐眼前猛然一黑,然后埋首在枕头上。
沉沉一觉醒来,小汐扯开被子跳下床,那汉子被拴住四肢封住七窍塞在角落,小汐哪有空管他,来不及整理面容,他一直担心着沈凭栏,套上薄衫就去找他,踏进卧房,但除了满地狼藉,什么都没有,窗门洞开,往下一望,只有下凌乱的脚印,哪来沈凭栏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