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站在那里,便会给人一种压迫感。这一点,倒是和不说话时的谢顾,很像。不似北风,让人觉得难以靠近。也就怪不得,阳阳坐在白月身上时还是挺自然的,可坐到尺素身上,明显紧张了许多。
还有大方、九哥和老刘三位马师骑的马,莫威也给泠惜一一分析过了,也都是草原上的好马。
至于其他队员骑的马,莫威只是说了一句——适合参加马背旅行不同级别的队员骑。
花浪也想摸下阳阳的头,却给谢顾一掌拍掉了,不觉郁闷道,“真是你儿子啊。”然后,又朝泠惜看过来,笑低低说道,“泠惜好眼力,这是我专属的马,你猜猜他叫什么名字?”
泠惜知道这人肯定不会取个一本正经的名字,不过也实在是难猜。
莫威骑着北风凑了过来,“叫白花花。”
泠惜和阳阳一听,两人都忍俊不禁。
这时,铁毅刚骑了一匹苍灰色的马,半骑坐法走了过来。
阳阳抬头看着谢顾,羞涩地问道,“谢队,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谢顾看了铁毅刚的马一眼,说道,“和他的颜色一样,老铁就叫他苍灰。”
阳阳点了点头,“我记得大方师傅的,叫银灰。”
谢顾朝阳阳的头轻轻摸了一下,笑道,“嗯,阳阳记忆力不错,不过他们两匹马颜色深浅不一样。”
老铁指了指不远处,“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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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发现一件事,尺素在时,白月总是非常温顺听话地跟在尺素旁边,连指令都不用发出。这也好,他就直接跟着谢顾走就行了。
阳阳忽然惊呼道,“泠惜哥哥,你看,那里有一片紫花。”
谢顾循着阳阳指的方向看去,带着笑意说道,“那时牧草之王,紫花苜蓿。”
泠惜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坡上,雪白一片的野花,眼眸清澈地注视着,不禁问道,“谢顾,那片白花又叫什么?”
谢顾看着他的侧脸,眼角带着几分满足惬意,温声说道,“那时唐松草,在野花丛中并不显眼,却气质非凡,让人不觉万般怜惜。”
“那个是蒲公英,对吗?”阳阳兴奋指着右前方说道。
谢顾嘴角始终微噙着笑意,他轻拍了拍阳阳的肩膀,叮嘱道,“阳阳,在马背上不能突然这样,会吓到马,到时马会突然狂奔。”
阳阳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是蒲公英。”谢顾似乎想起了什么,“记得有一年,比这个时候早些,我们带的东西比较少,那时候草原很冷,居住的小镇上唯一一个小超市卖的蔬菜种类很少,我们几个都吃腻了,君爷就带我们到草原里面挖蒲公英做凉拌菜吃。对了,草原的人也把蒲公英叫作‘婆婆丁’。”
泠惜侧过脸,看着谢顾,微微问道,“那,好吃吗?”
谢顾摇了摇头,“有点苦,要挖嫩的叶子吃才不会那么苦,开花后的叶子很老很苦,根本就难以下咽。不过,蘸点黄豆酱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泠惜垂下双眸,听到谢顾说这些时,他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和不忍。这三年,他也吃过很多的苦,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吃多少苦都无所谓,反正已经习惯了,只是,无论如何,他不想见谢顾吃一点点的苦。
“小黄花。”阳阳开心地叫了一声。
谢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朵小黄花,他递到阳阳伸出的小手上,勾了勾嘴角,解释道,“这是蒲公英开出的小黄花,菊科类的。”
原来,蒲公英开出的花,是这样的。
泠惜不觉多看了几眼,蒲公英的种子很多人都认识,不过,开出的花却是很少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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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带着阳阳,不到半个小时的路,大家愣是走了近一个小时。沉寂了漫长的冬季后,六月的草原,野花盛开,早晨下了一阵雨后,比前些日子少了点闷热,清风徐徐,各队队员和马师们后勤工作人员,都还在原地玩得不亦说乎,众人便慢悠悠地跟着老铁往前面山头走去。
老铁放缓了下速度,朝阳阳认真看了一眼,问道,“这孩子,父母呢?”
阳阳给铁毅刚这么一看,忽然有点害怕,不觉更加缩进谢顾的怀中。
谢顾摸了摸阳阳头,“在那边玩游戏。”
铁毅刚皱了皱眉,“心真大。”
花浪笑低低说道,“怕什么,他的泠惜哥哥在这看着呢,谢大队不敢卖了。”
阳阳一听,忙朝泠惜探出头,两个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泠惜揉了揉眉心,缓缓笑道,“没事,阳阳,花队逗你玩的。泠惜哥哥在,不怕。”说完,又朝花浪说道,“花队,你别这样吓小孩子,不好。”
花浪:“泠惜哥哥别那么生疏吗,叫我花浪就好了。”他话刚说完,突然脸上有点发痒,低头一看,不知谁朝他脸上掷了几朵小黄花。
“谢顾。”花浪瞪着眼看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谢顾淡淡说道,“不是我。”
怎么可能不是他,这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