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迹尧笑而不语,流渊对娇容说:“把香兰叫回来,这里的事用不着你们,有别的事安排你。”
娇容声音沙哑地开口:“少爷吩咐便是。”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床边走神的少年,吴以晨一愣,只听流渊吩咐道:“这小子是个鬼滑头,交给你看着,千万别让他溜出去。”
“为什么?”吴以晨蹭的弹起来嚷嚷着,“是我帮你们找到主使的!凭什么不让我参与!”
流渊完全无视他,对段迹尧说道:“外面情况复杂,你跟着我行动……”
“喂!我跟你说话呢!”吴以晨不满地喊着。
段迹尧抱拳称是,流渊气得直摇头:“原本暗地里就能解决的事,被你们硬生生给逼到台面上去,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一直被无视的吴以晨暴怒,撩起袖子就要上去理论,却不料娇容身手敏捷地握住他的手臂,闪身到他身后捂着嘴把人拖了回来,在吴以晨震惊的眼神里,娇容状似无辜地笑笑:“三少爷要忙大事,晨公子还是跟奴家走吧!”
目送吴以晨被娇容拖走,段迹尧发自肺腑感叹道:“王爷身边当真卧虎藏龙,一个花魁娘子都有这般身手。”
流渊只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事已至此本王是藏不下去了,该出去会会这会州的土霸王了。”
“王爷误会了,李开年可不是会州土霸王。”段迹尧表情严肃,“这会州的土霸王是我爹。”
二人沉默着对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十一章
身为西南道监察御史,金荣轩上任五年就没在御史府中待着超过三天,以至于三十多了还没有成亲,家中老娘整日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可又逮不着人教训。
可这也是属实没有办法,西南道原先不过是外族聚集的蛮夷之地,十余年前西南各族联合出兵攻打大宸,信国公蒋昭华率兵抵抗,经过五六年的时间才将联军击溃,与其说西南各族臣服大宸,不如说是臣服了蒋氏军威,信国公和蒋家西南军的威信,在西南这片土地上有着非常高的地位,西南各州刺史空有军政之权,实则连蒋家军的门边儿也摸不着。
这信国公治下向来严谨,西南各州刺史习惯了有什么事都汇报给信国公,金荣轩这个监察御史自打上任,就奔波在抢先信国公处理政事的路途上,然而这位蒋国公做事太过雷厉风行,往往金大人路上跑了一半,信国公手下将军便送来消息说事情解决了,捎带手还能把金大人送回家去……
近日蒋国公回京述职去,金大人这监察之权又能一展雄风,可他这边刚查到点问题,那边信国公手下便派人来说事情已经解决了,顺道又把金大人送回了家里……
金大人连官袍都没来及换下,便蹲在御史府中呜呼哀哉,一边还要小心提防着自家老太太教训自己,连续着的山羊胡都显出焦急来。
院子外头来报说是有人求见,金大人一头雾水跟出去,便见厅中站着以为少年郎:“你是?”
那年轻人恭敬行礼道:“晚辈王若彬。”
金荣轩作为京官,对这位晚辈倒是还有印象,他的身份可不简单,遂客气的抬步相迎,走到半道儿忽然察觉出些不对味来:“若本官记得不错,王公子应该在戍北军中跟着流王爷才是啊?”
王若彬点头:“大人好记性。”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书信递过去,“晚辈前来正是奉了王爷之命,大人看过便知。”
金荣轩疑惑地接过书信翻查,越看越心惊,待手中书信看完,他磕磕绊绊开口道:“这……这……”
王若彬为首领着御史府守卫呼啸着自官道奔过,不擅骑术的金大人坐在王若彬身后,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惨兮兮地喊着:“王公子!此处离会州也不算远,倒也不必如此紧急的!”
“金大人有所不知,眼下会州府衙情况恶劣,王爷亦有危险,若不能及时遏制,只怕西南危矣!”说着他一夹马腹,坐下马儿嘶鸣一声,四蹄奔跑的愈发快了些。
金大人忍着肠胃翻腾,只觉得再颠下去他便也要危矣了!
他依旧费力劝说着:“这咱们就这么几个人,是不是不太够啊!”
王若彬转头安抚:“金大人不用担心,到了会州自有接应。”
馥鸳楼后院,一只羽毛雪白的信鸽振翅飞出,盘旋一番后往城北方向飞去。
掩映在群山苍翠中的院落里,一人飞身而起抓住飞来的鸽子,从它腿上的竹筒中取出一个纸卷展开。
看完信中内容后朗声向后方喊道:“传令,出发会州城。”
馥鸳楼。
乔庄打扮的尹宏伯,轻车熟路走进二层的蕊芳阁。
打着赤膊的男人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奋力,他熟稔地抄起一壶酒走进隔间里,等待事情结束。
不多会,便听外面偃旗息鼓,外面那边整理衣物边走了进来。
尹宏伯开口:“将军喜欢这兰香?”
那人笑容猥琐的开口:“女人嘛,都一个样!不过这兰香,那股子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