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野重新把盒子锁好,放到柜子里。
他抱头蹲在地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他曾做了两年的梦,呼吸变得急促。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说话,他说了很久,但幕野像是被钉在床上一样,没法开口,不能动作。
慢慢的他的眼皮变得沉重,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了,男人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幕野猛的睁眼,眼神一片茫然。
“艹,头疼。”幕野躺在床上揉着脑袋,“我怎么睡着了,奇怪。”
他记得他扔垃圾上楼后,突然很困就想睡觉,连什么时候上床都不记得了。
幕野坐起来,拉开被子下床,手心一阵刺痛,被子上粘着血迹。
“卧槽,手心怎么流血了。”幕野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心,稍微握拳都会流血。
他小心翼翼的起床,不让手心沾染上任何物品,床上狼藉一片,被单被罩上一片片鲜红的血迹,搞得跟凶案现场似的。
幕野忍着痛去拿医疗箱,手忙脚乱的给手心消毒包扎,由于两只手心都惨不忍睹,幕野只能胡乱清理一下就去社区医院检查。
社区医生给幕野消毒缝针,幕野疼的吱哇乱叫。
“现在知道疼了?”医生摇头,给幕野缠上绷带,“你看看你这手心,真狠啊,自己把自己掐的血rou模糊,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能自残不是。”
“医生,你轻点儿,轻点儿。”幕野疼的想流泪,两只手被缠上绷带,看起来滑稽的不行。
他也不想自残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自残,难道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在梦里掐自己的手心想醒过来?
可这也掐的太狠了,他完全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医生起身给他开药,“你家人朋友有没有在附近的,最近让他们先照顾你。伤口愈合前不能沾水,也不能大幅度用手,否则会发炎崩开。”
“那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好啊?”
幕野犯愁,他刚想认真工作,但现在看来是必需请长假了,他已经能想象到司风发火的样子了。
唉,同情司风,谁让他受伤了呢,公司就拜托他了。
医生找笔给他在盒子上写说明,“起码半个多月,不过前提是你听我的话,不沾水,不把伤口崩开。”
“这么久啊,那我不用手怎么生活?”幕野没想到他居然一觉醒来居然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他站起来去看镜子,镜子里他脸上头发上也沾着血,一定是揉太阳xue粘到的。
怪不得刚刚他下楼,经过的人都避着他走,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就他这满脸满手血迹的样子,估计还以为他杀人了呢。
幕野叹气,转头去看医生,“医生,有没有shi巾,我擦一下脸。”
“有,不过你别碰,我给你擦。”
医生把药给他装好,拿出shi巾给他擦脸,手法十分粗鲁,跟澡堂搓澡大爷的手法有得一拼,幕野觉得脸疼。
将shi巾扔进垃圾桶,医生看看他的手说:“回去把指甲剪剪,没事别用指甲自残,年轻人,未来才刚开始,别整天想一些有的没得,以后遇到难处来找我,我非给你捋直了。”
幕野看出医生大叔也是好心,笑着说:“不会有下次了,您放心吧,以后绝不会在这里看见我。”
“咋地,还想换个地方造作?”医生看他嬉皮笑脸的,忍不住教训他。
幕野摇头,“不敢不敢。”
医生这才点头,“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吗?”
幕野看看自己的手,“需要。”
幕妈妈接到电话后赶紧派司机来接他,幕野干脆就留下来陪医生聊天。
医生也是小区的业主,年纪大了就退休,开了这个社区医院打发日子,子女都不在本市,家里就他和他老伴两个人,日子过得也很悠闲。
等幕妈妈和司机到的时候,幕野正陪着医生下象棋呢,他象棋烂得不得了,医生放水他都没赢一把。
幕妈妈进到诊所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自己的儿子举着一双缠满绷带的手和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下棋,老头笑的合不拢嘴。
“小野。”幕妈妈跑到幕野旁边,上手上下看他,“怎么伤的,疼不疼,哎呦,这手怎么包成这样。”
幕野站起来任幕妈妈看,幕妈妈看他手的眼神满是心疼。
“妈,已经不疼了。”幕野安抚的笑笑,“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妈都心疼死了。”幕妈妈对医生微微一笑,“谢谢医生啊,我先带他回去了,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医生摆手,“没有没有,别客气,都是工作,应该的,回去好好照顾着,千万不能碰水,好好养着,忌辣,两周后去医院拆线。”
拿上桌上的药,幕妈妈和医生告别,“好,一定记得,我们就先回去了。”
幕野伸出手僵硬的摆动,“医生再见。”
“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