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习惯性靠拢存放书籍的地方,一目十行后微微蹙眉。
按道理说,一个“音乐生”的房间里应该存放大量乐谱或者相关书籍,再不济也是正经文学,可二号房间的主人却在书架上摆满了医学类专业相关读物。
顾川随便抽出一本灰色书籍,居然还是有关人体解剖学,喃呢:“……我有这本书么?”
“我的天,这么多衣服!”
艾米的声音打乱了顾川的思考。
转过头,只见她站在敞开的衣柜门前,对着里面摆放整齐的衣服连连惊叹:“这个房间的主人是双重人格吗?他的衣服不是纯黑就是纯白,反差好大啊。”
她拿出两件衣服,伸进口袋里翻找一圈,却没有再找到一张任务条或者提示信息。
“不是双重人格。”陆征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朝着衣柜打量两眼后说:“这间屋子本来就住着两个人——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吴沛霖问。
顾川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陆征南能这样说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一个在游戏中进入状态的人,不会被“玩具”吸引住视线。
况且关于两个男人的言论确实有迹可循。
双人被、双人枕头、床下方摆放的两双黑白相间的三道杠拖鞋,连尺码都差不多大,显然不是女人的尺寸。
陆征南朝着吴沛霖扬了扬下巴,优越感十足地说:“我的衣柜里也放着顾川的衣服,不奇怪。”
顾川穿着比较随性,有种闲云野鹤不受拘束的感觉,而陆征南无论台上台下都注重仪表,休闲居家服也没几件。衣柜里全是大牌,跟顾川身上的棉麻粗布截然相反。
起初,他会给顾川买一些大牌奢侈品,但时间久了,那些穿在身上的人民币都变成了压箱底的过季产品,陆征南也就由着他去,再也不做干涉。
以至于,这几年他每次打开衣柜,两个人的衣服都泾渭分明,根本不用挑拣。
只是,这话从陆征南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宣示主权的感觉。
就感觉他不是在解释,而是满嘴:我的!我的!我的!
吴沛霖摇了摇头,很看不上他这种随时霸占顾川的意图。心里骂了两句“有什么可显摆的”,便不再理他。
而被霸占的当事人却不疼不痒,一门心思想着寻找线索。
“确实,这间屋子里摆设的器具不像是一个人的风格。”顾川说:“从书架来看,二号房的另一个主人应该是一名医学生。”
陆征南扫了一眼书架,当场皱眉,“怎么这么乱?”
“乱?”顾川不解。
“你不觉得乱?”
陆征南随意指了指书架上的书。
几本白的里面插一本红的,两本灰色里面夹一个黑的,杂乱无章,既不分类,也不统一。
陆征南:“如果我的乐谱被人放成这样,我会毫不犹豫把整个架子的东西全都摔到他脸上。”
两男一女当场想起林深那个“小可怜”被陆征南震慑时的样子,委屈巴巴的,只敢怒不敢言。
感情跟着陆少爷做事真的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想归想,书架上摆放的书籍比较随意却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换做是强迫症晚期的患者,必然会打乱重新整理。
吴沛霖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圈,偶然发现了放置在书架左下方的灰色小正方体。
四位密码蓝晶屏,黑色的外漆很不显眼。
“诶?这怎么还有个保险箱?”他蹲下身子,轻轻拍打了两下。
滑稽的模样不由得让顾川想起年幼时,孤儿院年过半百的门卫大爷拍打不出画面的破电视时的场景。
吴沛霖正拍的专注,位于输入密码的位置却突然机械地张开了一个能塞下一百元人民币那么大的长方形“嘴巴”,这“嘴巴”吐痰一样弹出来一张任务条。
Jing巧的小设计看的几人叹为观止,纷纷赞叹节目组细节到位,唯独吴沛霖被吓了一跳,险些坐地,一连说了两声“我靠”。
艾米忍住笑意弯腰捡起任务卡,念道:“哥哥变成蝴蝶飞走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这是什么意思?”
陆征南思考片刻,没个正经道:“这哥哥是香妃娘娘变的吧。”
顾川眼中的厌恶转瞬即逝:“作者是想借用找回蝴蝶来表达找回哥哥。”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间内的陈设打量一遍,极其认真地说:“任务条的位置是在四位数密码正下方,节目组应该是在暗示我们密码与蝴蝶有关。”
陆征南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响指:“找到四只蝴蝶,就能得到密码。”
“可这间屋子里有和蝴蝶一样的东西吗?”
吴沛霖站起身,学着顾川的样子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陆征南刚才弹过的吉他上,指着它说:“你看它像吗?”
“像个屁。”
陆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