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南背诵着蒋南笙提供的心理治疗台词,明明是生硬的文字,却被他念出了小两口蒙在被窝里说情话的感觉。
现场人员早已经排除干净,蒋南笙若有所思地站在一边,身靠着墙,他突然看不懂这一对儿了。
顾川如同惊弓之鸟,跟刚才运筹帷幄的样子派若两人,反倒是从小看大到的陆征南一反常态,成熟许多,他们俩到底是谁控制住谁啊。
回过神来,顾川轻轻推开陆征南,他仍旧有些惊魂未定,泪珠子还挂在眼圈。
陆征南怕他尴尬,冲他身后的乐乐说:“怎么样?小川哥哥演的好吗?你记住了吗?”
顾川看着他,松了口气。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演戏,我怎么会忘了是在演戏。
乐乐跑到陆征南面前:“记住了,小川哥哥演的好好,我能多跟他学习吗?”
“能到是能。”陆征南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不能问太多,小川哥哥演戏可是很伤身体的。”
顾川没说话,也没拦着他说鬼话。
乐乐眨了眨眼睛,鬼机灵似的说:“那怕啥,不是还有你嘛。”
“我?”陆征南笑了,“我怎么了?”
“小川哥哥要是哭了你就哄哄他呀。”乐乐人小鬼大,一双眼睛快速打量两位当事人,摆出一副“你俩有事我知道”的表情,笑着说:“反正你一哄他就好啦,不怕不怕。我去找南笙哥哥汇报啦~”
“这小鬼……”陆征南看着乐乐一路小跑的背影忍俊不禁,转过头冲顾川说:“他比我还早熟,我十一岁那会儿被你打一巴掌就不会动了,哪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顾川没应声,凉风仿佛顺着张开的毛孔吹进了他的身体,让他焦躁的五脏六腑都降了温。
冷静之后,他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才夺门而出的那一刻,他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把人抱住,在最紧要的关头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不是陆战北……
而是陆征南。
坏了。
“怎么了?还没好吗?”陆征南见顾川不说话就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担忧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种……就是很轻松的感觉?”
按照蒋南笙的说法,这种以毒攻毒的办法虽不会立竿见影,但一定效果显著,如果效果甚微再多用几次就好了。
看看他那不知死活的语气,还多试几次就好了。
要不是为了治病,陆征南真想把他屁股底下的椅子踹走,这是人说的话吗?
陆征南从裤兜里掏出来两颗用彩色纸包裹的小糖果,他剥开一颗,递到顾川嘴边,像哄小孩似的笑着说:“来,吃颗糖压压惊。”
顾川本能地张开嘴,却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脸刷地红了,赶紧捏着糖送进嘴里。
这颗有点酸,他不好意思的看着陆征南:“你随身携带?”
“对啊,二十四小时待命,想吃跟我说。”陆征南笑的灿烂,压低身子靠近顾川耳畔,轻声道:“我就是你的存糖罐~”
“想吃我可以自己去买。”顾川把糖咬碎,转身要走。
“你买不到啦。”陆征南在背后笑得更大声了,“我全包啦!”
打从第一次送糖开始,陆征南就把京城里所有卖这种糖的地方洗劫一空,全包园了。
顾川心中颤了一下,也没回头。
直到距离陆征南很远的时候,才扬起嘴角骂了一句:“幼稚。”
第57章
韩家父子案,从判决到现在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多月,媒体后续报道扔在跟进。
剧组那边一切正常,吴瀚霏也从老家回来了。
原本顾川计划让他过完年再回来,他却非说:我要陪师傅跨年。
真孝顺。
工作室有人管理,顾川就忙里偷闲带着贝勒去复查,出来以后顺便去警察局接小飞。
小飞穿着一身三道杠的运动服,是他前不久过生日时顾川送的。因为年龄小的缘故,他穿这样一身看上去就像是学生。
天气冷,小飞双手插在兜里,他一看见顾川的车就立刻跑过去,“川哥!你来啦!”
“冻成这样?”顾川指了指副驾驶:“快上车。”
“哦!”小飞兴高采烈地正要打开副驾驶的门,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笑着说:“我坐后面吧。”
“后面有狗,你不害怕?”
“不怕,我喜欢小动物。”
不怕就好,顾川也没拦着他。
小飞高高兴兴地打开副驾驶门,却被眼前的“小动物”吓了一跳。
贝勒本就比正常萨摩耶大两圈,再加上身体缘故,它跟一头慵懒的白狼一样,整个身体都趴在车后坐上。门打开的瞬间,一人一狗对视,贝勒眼睛黝黑深邃,不容许入侵者踏入主子的地盘。
“川……川哥……”小飞嘴唇哆嗦。
顾川伸手拍了拍贝勒的屁股,“别吓唬人。”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