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皮痒了是吧。”陆征南抱着狗,没好气的看着几个男人,“都看完了是吧?东西放下,人出去。”
吴瀚霏:“又不是来看你的,好好养你的狗得了,铲屎官。”
“嘿?你小子欠揍是吧?”陆征南抱着贝勒就要过去,却被顾川一个眼神制止住。陆征南憋了口气瞪着吴沛霖,“没事儿好好管你弟弟!”
夏沐阳给大家搬来了椅子,众人像会谈一样把顾川围在中间。
顾川恢复的还算不错,最起码惨白的小脸恢复了血色。这段时间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情绪大幅度波动,没有大碍。都是陆征南太紧张了。
折叠床被收纳好放在窗户边,吴瀚霏冲着陆征南笑道:“哎呦喂~师娘,您老人家还没和我师傅睡一起呐~”
吴沛霖给了他一脑壳:“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顾川红了脸,众人也都把注意力放在陆征南身上。
蒋南笙神补刀:“你不是说把媳妇儿追回来了么,就这待遇?”
下句话没说:合着你跟我吹牛皮呢。
陆征南瞪了他们俩一眼,厉声道:“瞎啊你,那小折叠床能放下我这一米八的大长腿吗?那床是特么给狗的!不是给我的!”
林深笑喷:“噗……这床是给狗的,合着你连床都没有。”
众人哄笑一团,陆征南脸更臭了。
“大家吃点儿水果。”夏沐阳端着一盆洗好的水果,特意挑了个最大的苹果递给顾川,“嫂子最近气色不错,刚入院那天我们都吓坏了,南哥坐在走廊的地上哭了好长时间,拽都拽不起来,生怕你有什么事。”
“我证明。”林深跟个事妈似的,赶紧把葡萄皮吐到夏沐阳手里,绘声绘色地说:“那家伙哭的……老惨了~哎我去你都没看见,那哭的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春回大地花开早,福满人间喜事多啊。我跟说啊……”
陆征南:“说个蛋你说!”
林深咳了两声:“……嗯……话说回来陆战北这滚蛋也真特么够缺德的,居然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这要是放在古代他不就是弑君杀父,大逆不道吗。”
蒋南笙:“他也是个可怜人,从头到尾都被他妈骗了,车祸也好,什么也好,也就临死前那一句话是真的,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一念之差会给儿子造成那么多年的Yin影,让他走到现在这一步。”
陆战北被警方带走后,坐在审讯室里对篡改遗嘱,以及下药害人等事情供认不讳。
同时,陆征南主动将詹尼佛买凶杀.人的事情递交给宋局,希望能彻查这件事。如果真的是詹尼佛害人在先,希望能通过这种形式减轻刑罚,毕竟以她现在的智力没有办法自首。
宋局赞赏了他大义灭亲之举,却在查案的过程当中连连碰壁,没有证据可以表明米娜的车祸是人为的,怎么查都是一场突发车祸。
肇事司机已经被捕,也交代了自己时酒后驾车。反倒是陆战北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一次是詹尼佛,一次是陆冥翰,连同那名协助投.毒的女佣也一起被捕。女佣一进看守所就什么都招了。
陆战北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这些年他策划的一切,纯粹是因为母亲临死前不甘心而撒的一个谎。
詹尼佛从来没有制造过车祸,米娜的不幸完全是因为意外,她把自己有限的生命里没能做到的事情过继给了儿子,她想让陆战北站的高看的远,更想让陆家付出代价。
某种程度上来说,米娜对陆战北的欺骗等同于陆战北对顾川的欺骗。都是仗着自己在对方眼里地位崇高,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一个本应该在她死时就结局的故事,却在陆战北身上重新上演了。
结果一旦崩盘,被骗的人就会变得自我怀疑,十分凄惨。
和当初的顾川一样,陆战北在监狱里陷入迷茫,突然不知道自己活了这些年的意义是什么。
一提起陆战北,陆征南就会第一时间去看顾川的表情。见他低头没说话,陆征南怕他伤心,照着林深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吃你的葡萄去。”
林深还没反驳,夏沐阳已经把人捂住嘴抱在怀里,“不说了不说了,我们不说了。林深脑袋不好使,打坏了就废了。”
林深愤愤不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一群聒噪的男人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陆少爷连推带踹的给赶走了,病房内终于恢复安静。
陆征南把门关好,反锁,重新走到床边坐下,捏了捏顾川脸颊上的rourou,问:“想什么呢?”
“没事。”顾川把头低下,又抬起头,正好撞上陆征南的眼睛,“……会判死刑吗?”
陆征南心里难受,“你心疼他?还……想他?”
顾川摸了摸他的鼻尖,柔声道:“谈不上想,但我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问,你才会多想。”
人,如果十分在意一件事却绝口不提,要么是看淡看破,不添烦恼,要么就是忍着不说,假意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