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雪渐渐地小了下去,怀中的孔雀儿似乎恢复了点意识,喃喃道:“冷。”元照动作在厚衣服的加持下缓慢的添了把柴火,把孔在矜抱得更紧了:“很快就不冷了。”
“我冷。”
元照胸膛抵着他的背,大手包住他的寒冰似的手:“嗯。”
孔在矜似乎陷入了睡眠,柴火“噼里啪啦”地炸开一小角,声响又把他惊醒,他突然动作,一下子把不设防的元照掼倒在地。
元照将大麾顺势做了毯子垫在身下,一手抚上孔在矜的背,轻轻地把人揽进怀里,一手将厚衣服尽量盖在两人身上。
孔在矜这才看清抱着的人是谁,安心地躺进元照温暖的怀里,隔着魔君的中衣听他强有力的心跳,有些委屈道:“师尊,我冷,好冷。”
元照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全身不由冷得一僵,但仍然把他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只应一声:“嗯,好好睡一觉就不冷了。”孔在矜睡得很舒服,但是人生第一次抱等身比例冰块的元照冷得完全睡不着。
雪停了,天也亮了。孔在矜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只有自己的眸子。眸子的主人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醒了?”
孔在矜用了几秒钟梳理状况,得出自己在师尊怀里睡了一夜的消息后,心里猛跳:“……嗯。”
两人身躯紧密贴合,孔在矜稍稍一动,脸上瞬间飞满了红霞。
元照耳朵发烫地松开徒弟,顶着帐篷坐起来穿衣,虽然厚衣服遮掩了帐篷,但是两人心知肚明衣服与帐篷下是什么。
他披上大麾,走出山洞,声音传来:“你把厚衣服穿上,别冻着了。”
孔在矜面红心跳地将大了一号的衣服套好,走出山洞,瞧见魔君已经杀了一波雪狐了,敛容放了紫电,与魔君合手抹杀了第二波雪狐。玄光剑没有沾上半分鲜血,那个玄衣大麾的男人也没为雪狐的死有半分动容。
元照一手极其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一手拿手帕替他搽去那只胆敢在AD眼前偷袭AP的雪狐的血。
孔在矜打量认真给他檫手的师尊,眼睛里似乎有话要说。
元照似乎只是为了给他擦个手,擦完便松开,进山洞收拾包袱。少了柴火和衣服,包袱小了一圈,好歹不大得吓人了。元照也有想过把包袱放在山洞里,送完徒弟再顺路回来拿,但他怕那些雪山动物给他整活,就带上了。
元照背着包袱从山洞出来,顺势牵了孔在矜的手往下山的方向走。
孔在矜也没甩开,两人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开口道:“师尊就算把我送下去了,我还会再回来的。”
元照继续牵着他走,也不停下,道:“你准备违抗再次违抗君命?”
“这里很危险,我……”
“只是对你来说很危险。”元照打断他的话。
“……”孔在矜用力地回牵师尊的手,只说:“我会再上山的,师尊赶我九十九次,我就回来九十九次。”
“我还会赶你一百次的。”元照说的话很是冷漠。
孔在矜低头,视线聚在两人手相握之处,那儿传来师尊独有的温暖。他浅声说:“如果师尊真的愿意赶我一百次,那我心甘情愿放弃。我见了师尊一百次了,比之前一百九十五年只与师尊待了几天,当真是好太多了。”
第50章 孔在矜:师尊对这真熟悉
孔在矜低头,视线聚在两人手相握之处,那儿传来师尊独有的温暖。他浅声说:“如果师尊真的愿意赶我一百次,那我心甘情愿放弃。我见了师尊一百次了,比之前一百九十六年只与师尊待了几天,当真是好太多了。”
元照知道自己肯定舍不得赶走他那么多次。只不答,加快脚步赶路。还有几步便能出了这没法力施展的雪山,元照松开孔在矜的手:“走吧,若真要赶那么多次,你我都累。”
孔在矜没动。
“孔在矜,听话。”
孔在矜幽幽地看他一眼:“我不听。”
元照面色稍沉,但对着孔在矜那张好看至极的脸、流露出小委屈的双眸,又说不出什么狠话。他无奈地问:“那你要如何?”
“我要跟着师尊。”
漫山的雪,连绵不绝的白,孔在矜身披与他一种绣样款式的墨黑绒裘披风,眼中倒映着清澈天光和双鬓染雪的自己。
只要孔在矜再坚持一句,或者是向自己走一步,元照都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顺着他。元照不答他,只站在那等他离开。
孔在矜垂下眼睑,呆立片刻,才轻飘飘地说:“徒儿知道了。”
他走了,可元照却看他蓦地停下,问:“怎么了?”
“这里有道屏障。”孔在矜摸上一片虚无,像在触碰一面无形的镜子,凝神思索,道,“这给我的感觉有点像阵法。”
“能解开么?”
“能。”孔在矜没有看他一眼,望向雪山深处,“找到阵眼,自然可解。”
元照心道:“那我送你下山岂不是白跑一趟?”只好道:“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