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阁主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魔君。
元照无语:“……”天魔血万能的?你们怎么一天天就盯着稀有物种的血呢?
苏仲施起身打破沉默:“还请阁主让我看看那毒。”
天色渐暗,苏仲施和孔在矜泡在药房里不肯出来。
陪站的元照偶尔还能听见两人恍然大悟的呼声。
他只看他的孔在矜。孔在矜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身朝他走来。
元照眉眼微扬。
“食梦花。”孔在矜从他身后拿了一朵幽紫色的花,转身欲走。
男朋友工作的模样真可爱。元照忍不住心想。
孔在矜脚步踟躇,踮脚偷亲。
猝不及防地被吻了一下,他回过神时,见孔在矜已经一边拿着药钵捣碎食梦花,一边与苏医师讨论得认真了。
苏医师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倒是魔君,在某位私人医师的承诺下,挤破指尖,贡献了一滴珍稀的天魔血后,几个晚上吃得饱饱的。
“怎么样了?”神色疲倦的江阁主走了进来。
最近病人太多了,药阁住病人的五层楼都满了,现在正让药童打扫第七楼,准备腾出房间给病人。
苏医师摇摇头:“不是天魔血,也不是龙类的血。跟昏睡有关的龙都查过了,睡龙、梦龙……唉。”
江阁主忍住叹气,挺直腰板:“苏长老的药方为某些病人的续上了命,现在他们想感谢你。苏长老去看看病人吧,不能总待在这房间里。”
“不了。”苏长老将装毒-药的瓶塞盖上,转身去研究药方的改进了。
“好吧。”遭到拒绝,江阁主毫不意外,“魔君,外头有叫龙安的人找你。药童会带你去待客室的。”说完又风风火火地离开此地安排病人的事宜了。
忽地,一个小脑袋从门边探出,正是前几日见到的小女孩。
“阿药。你是这里的药童?”孔在矜发现了那个孩子,问她。
“不、不是。”阿药指了指她身后另一个小脑袋,磕磕碰碰地说,“他、是朋、朋友,跟他来、的。”
元照凝视衣衫打了很多补丁的阿药半晌,半蹲下来,弯腰与孩子平视:“你叫阿药?”
阿药歪歪头,最后点头:“嗯。”
元照将一小包糖果放在阿药手里:“甜的。跟你的好朋友分了吃。”说完,便起身跟着带路的药童去往待客室。
接过黑衣男人的糖后,阿药盯着手心的糖,认真地挑出两颗糖,跟药童一人一颗,微笑吃了。
孔在矜碰了碰他的手肘:“你怎么还带糖了?”
“等阿谨向我要糖。”元照分开他十指,牵住,“可惜男朋友没时间搭理我。”
两人一进待客室,就如预料的一样,看见了龙安和凤和两尊气场不合的大佛。
龙安正生无可恋地将胳膊伸直,让凤和饮血。
见他们进来,凤和松开龙安。
他舌尖一舔血红的唇,橘红色的发丝粘几缕在冷汗涔涔的额,配上那锐利的眉眼、眼中一点寒芒,像极了一把从敌人血rou里出鞘的锋利长刀。
狠绝而血-腥的美感咄咄逼人。
龙安将手垂在身侧,斜了眼凤和,“啧”地一声道:“血养的鸟。”凤和也睨他:“鸟的血库。”
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和谐。
龙安嘴角一撇,好歹是脾气长进了,没再和一个病患大骂。
一个木盒蓦地飞来,是凤和扔给元照的。凤凰说:“你给那个谁。”
元照稳稳接过。
不同安静调养的凤和,龙安似乎Jing神振奋,在原地不停踱步:“对了,魔君。按我现在的修炼速度,一年后就可以完成你交待的事情了。”
元照:“一年?你修炼得挺快。”
龙安有些蹬鼻子上脸:“那是。也不看看我母亲是谁,天地中最后一只食梦貘。”
元照感到孔在矜浑身一震,是想到什么了?
果然,只听孔在矜问:“食梦貘?”
龙安都快鼻子朝天了:“对啊,最后一只。”
元照猜到孔在矜在想什么了,连忙问:“你母亲还活着吗?”
空气一番寂静,龙安难得流露出几分伤心和迷茫:“母亲和父亲一道殉情了。不然小爷也不会一人统领雪山了。”
“我理解。”孔在矜如溪流般清越的声音打破了再次的寂静。
龙安眨巴眼睛,看向了那个一直站在魔君身边的雪发公子。
对上元照的眼眸,孔在矜笑了笑:“走吧,回去跟苏长老说件事。”
元照按捺不住地摸摸他的脑袋:“等等。”紧接着,他对一龙一凤问:“你们是想在这等,还是回客栈等我们?”
凤和:“随意。”
龙安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了一圈,指着凤和道:“在这里等。但我要跟你们出去,我不要跟他再待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