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有人要搬迁,谁知皇帝老儿直接把南岸郡封锁,不得进出,气得人直跺脚。也有人抱侥幸心理,发现上面竟然派了重兵巡逻,就连贯穿南岸郡的南岸河上都有官兵船……
前几天还一派平和,一旦到了爆发期,街上挤压已久的恐慌踩压人们的心头,幽幽浮上水面。
买修炼者早餐的铺子也关了不少,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
孔在矜却没去拿包子,而是熟练地解下元照的护腕,凝眉把了好一会脉,才松了口气。
元照理理他不安分的碎发,笑如暖煦:“我就说没事。先吃个早餐,我肯定你连灵力进食都顾不上。”拿起一个包子,示意他张嘴。
孔在矜叼住软软的包子,放松地靠在元照肩膀:“嗯。”
元照丝毫不在外人面前避讳两人的关系,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小孔医师累了就睡会。”
“累。”孔在矜眼角微弯,“亲一下就不累了。”
是谁吃了棉花糖?空气里漫起甜丝丝的味道。
元照控制不住地笑了,俯首吻在他的额头:“辛苦了。”
第66章 魔君:有点困了
日光瞳瞳,却照不明这涌满血毒芬芳暗花的药阁。
药阁的主人江心医人畜无害地陷入药汁污了的床铺里。江南岸抿唇,紧绷脸,不发一语地擦干撒了的汤药。一个大男人背倚病床旁的椅子,拿着剩一层汤底的瓷碗,坐在没有光线的Yin翳里,拿着药勺有一戳没一戳地敲碗底。半晌,才呐呐地说:“姐,食梦花快告罄了,你说怎么办?”
“江家只剩你了,江心医。你再不醒,江家的药阁就归一个南岸河边捡到的野种了。”
“……”
尘埃浮沉,江南岸忽地想不起自己离家是为了什么。
“阁主!”一个药童小跑进来,汗都没来得及擦,便对江心医指定的代理阁主道,“阁主,七楼的病房满了!”
自从发现可以通过咳出的血来传染,每个病房都只睡一个病人,这让空闲病房减少的速度更快了。
江南岸将药碗放下,严肃得甚至有些紧张:“八楼。”八楼是药阁能给病人拿出的最后一层病房了。他站起身:“联系仙城的所有医馆,让他们清扫出适宜病人治疗的房间。”平时动不动就吃葡萄酸贬低药阁,一到紧急时候,除了几家,其它的不都是自己治不了,“劝”人来药阁么?
既然治不了,腾个位子总可以吧?
二楼。
二楼的病人来得早,咳血的也多,简直是传染的重灾区,除了尽职尽责的医师、陪医师的人和两位神兽,没人敢来这。
特别是陪医师的人之一——温淮,那可是魔君看中的继承人之一。于是乎,元照抱着考查其脾性的心思,以堂兄的立场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关爱人民,拉他至二楼加快清理血ye的速度,减轻医师们的负担。
来来往往的医师和药童们常常没走出二楼的病房,就得住进八楼的病房;今日送走的是病人,明日告别的是自己。所以他们大多愁容满面,和睡着的人一齐沉默不语。
桂花香都无法包容的死寂。
“你怎么到二楼来了?”
元照蹙眉盯着阿药,动作略粗暴地提她离开重灾区。
阿药这次听不出结巴了。因为她不说话,只抱着一枝桂花,迷茫地仰望他。像是在问,二楼怎么了吗?
“你姐姐又出事了?”
阿药听懂了,她摇摇头。
元照注意到她怀里的桂花,问:“这几天的桂花都是你插的?”
女孩点头。
“放在你姐姐的房间就可以了。不要再来二楼,明白么?”
阿药这次没回答,扭头跑了。
怪异的小孩。他心道,还是好好思索如何抓住川乌长老罢。
“你在想什么?”是孔在矜的声音。
“苏长老同我说了些事情。川乌长老就是貘妖血□□者,现在只有他身上有貘妖血了。我们得找到他。”
“六长老?”孔在矜稍稍睁大眼睛。
“没错。我在想,如果我是一个重大计划的谋划者,我会在哪里看事情发展的后续。”
“或许……”孔在矜莫名地顿了一下,“就在附近。盯着他,将他所有反应掌握在心底,准备随时更改策略,最后……打他个措不及防。”
元照颔首:“嗯。我在想,人界哪个‘附近’可以纵观全局的。”
“……”孔在矜没有立刻回答。
“川乌有可能在仙城吗?虽然别的地方的中毒情况逐渐严重,但现在仙城的中毒人数最多。不在仙城也有可能在南岸郡别的什么地方。”
“京都。”
他声音太低,元照一时没听清:“什么?”
孔在矜眉目低垂,像是认真地思索问题:“京都。最好是皇帝身边。”
他摸摸下巴:“京都的确是纵观全局的好地方,鱼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