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凑在我耳边,说:“好快啊。”
我说:“不知不觉,都一年了。”
一年前的我们,就是在这里,因为一颗篮球而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和胡迪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伸出手,玩弄着胡迪手指上的戒指。
愿时光不老,岁月长存。
新的一学期,忽然多了好多的课。我和胡迪也打算洗清革面、好好学习。李皓宇对我们的表现大加赞许,并让其他人把我们视作学习的榜样。
我们的日子虽然还是一样过,但是我隐隐约约间,察觉到了胡迪出了问题。
上学期的时候,胡迪和我每周都要去几次高档餐厅,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结账一直都是他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去的餐厅越来越平民,并逐渐变成了AA制。我对吃的向来都不在意,我也一直不好意思让胡迪请客。但是,我总感觉胡迪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们宿舍出去聚餐的时候,胡迪找了个无比敷衍的理由,一个人留在了宿舍。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没有胡迪的聚餐,我自然不可能参加。我去外面晃悠了一圈,然后给胡迪买了一份他最喜欢吃的花甲粉。
胡迪看到我回来的时候,明显有点惊讶,我把花甲粉推到他面前,说:“我专门给你带的。”
我换着法子去套胡迪的话,但是这小子软硬不吃,死活都不愿意给我说实话。
胡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挡住来电人的名字,然后躲在楼道里打了半天的电话。他一回宿舍,就摔了桌子上的茶杯,然后趴在阳台上生闷气。
李皓宇瞥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拿了根棒棒糖,剥了皮,递到胡迪嘴边道:“吃个棒棒糖消消气。”
胡迪张嘴咬住了糖棍,说:“你们家棒棒糖还有去火的功能?”
“橘子味的,就当吃橘子皮了。”
胡迪尬笑了几声,说:“我没事。”
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我揽着胡迪的肩膀,陪着他看楼下的路灯。
我们俩都不说话,因为我知道,胡迪比我更耐不住性子。
果然,胡迪开口说:“我爸,已经好久没给我生活费了。”
“因为你征兵的事情?”
“嗯。”
我在胡迪的肩膀上掐了一下,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感觉没必要。”
“只要是你的事情,就有必要。”
胡迪叹了口气,服软道:“冬冬,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想带你吃最好吃的东西,我想给你一切最好的。”
“食堂和西餐,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我揽紧了胡迪的肩膀,说:“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胡迪的身子微微一斜,靠在我肩膀上说:“现在,该你养我了。”
我说:“养!倾家荡产的养!”
我看胡迪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我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学校的表白墙。我刚刚看到了一张别人偷拍我们俩的照片,看起来甚是不错。
图片上的我和胡迪只有一个背影。我们俩正并排走在马路上,胡迪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们俩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胡迪翻开了评论,我们俩有不少的cp粉,下面的评论也不堪入目。
胡迪脸上刚有了笑容,就一下子凝固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有一天评论极其刺眼——
同性恋,真恶心。
我把手机拿了过来,说:“这种傻子,没必要管他。”
我和胡迪把全部的资金都汇集在了一起,然后把一大半的钱都冲进了饭卡,剩下的一半留作急用。我们两个大小伙子都是第一次试着理财,这时候才发现,生存竟是如此艰难,活下去的所需要的资金又是如此的高昂。
月底的时候,我和胡迪只能点一份最简单的盒饭,然后一人一个勺子,谁都不愿意多吃一口。
幸好,我妈喜欢胡迪,我们俩才能在每个周末都回到家,然后享受水电全免、餐饮荤素搭配的幸福生活。
我和胡迪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总不是个办法,我们俩又都是心高气傲的大学生,不愿意去发传单。
我的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想起了一张名片。
大一的时候,牛排店的老板说过,欢迎我和胡迪来兼职。只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他那边还需不需要人了。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个老板明显已经忘了我们是谁,并且表示现在不需要人。
胡迪强颜欢笑说:“咱们再找找。”
老板不知道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道:“我这边还需要两个传菜的,你们两个……要一起过来吗?
”。
实在是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
我们俩和老板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老板再三强调,他们需要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