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逼死了九尾妖花,还屠杀你的族人,给他们扣上谋逆的帽子,你最信任的北海宫主玉洐君,在你心口刻了两万年堕神印让你失忆,什么师徒情谊?什么好感?都是假的。他们害你至此,焰尊主现在觉得滋味如何呢?”
“很难过吧?真可怜啊。”
“不过焰尊主,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你难过了,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在等你洗刷冤屈,堕神印已经解封了!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你应该去报仇。”
她声音轻柔,诱惑的吐出最后目的,“你与我妖族联合,再加上楚辞,杀了白祁,这天帝之位就是你的了。”
“火yin之,你不恨吗?”
你不恨吗?
这句话像是燎原之火,终于将他眸中的冷色点燃。
怎么能不恨?
怎么可能不恨?
他恨得整个骨缝都在密密麻麻的颤抖。
就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东绝焰城死了那么多子民,他的母族,他的阿娘,他的亲人,任人宰割,沉尸万年后在三界还要落得谋逆妖邪的罪名,甚至世人提起他们都是厌恶不屑。
自己最在乎,视若珍宝的人。
却在他心口封上堕神印,使得他被蒙在鼓里两万年,可笑!
他终于懂了,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北玉洐开始,这个人总是对他特殊,总是对他好,也许是愧疚,是可笑的同情心,或者是施舍?
说到底,北海,北临星,北玉洐也都是刽子手。
一切都是假的。
他身上居然流着白祁的血。
这个念头让他分分钟就想抽干自己的血ye,用世上最烈的火把自己燃成灰烬。
“九尾妖花,到底在那?”
红鸢冷笑一声,缓缓叹道:“你一定想不到,白祁是个疯子,他原本用折念结了你娘的魂,为保魂魄不散将她放在锁妖塔的第九层。结果没过多久,不知道抽什么疯...”
“他...居然将第九层吞到了龙肚里!”
“!!!”
红鸢哈哈大笑起来,笑声Yin恻恻的:“可怜堂堂三界天帝,居然是个情痴,锁妖塔已经没有第九层了,火yin之,他杀了你的阿娘,又将她吞了下去。”
“他吃了她。”
......
卫兵闯进来的时候,申公公还在紫熏里拨弄着香,大概是有味道些浓了,他皱着眉不是很满意。
“公公!申公公,不好了——!有人硬闯隆祥殿!”
“已经杀了好多人了!是焰城的火焰君,他杀过来了!属下等实在拦不住!”
“公公,快点禀告帝君调兵过来啊!公公!”
申公公吊起那双薄薄的三角眼,一副被打扰了雅兴的模样,听见侍卫慌张的语气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将手中金勺放下,尖着嗓子道:“慌什么?声音这么大,不知道帝君在里间休息吗?”
“可是,火焰君已经杀....”
“砰——”的一声巨大门响,隆祥殿的雕花大门被震碎。
火焰手挽桃夭,黑靴踏入殿中,眉目间皆是杀伐之色,脸色沉的如阎罗太岁,竟是一时没有人敢近他的身。
一路到此显然已经杀了不少天兵。
红艳艳的扇锋上正在滴血。
申公公笑眯眯道:“小主子来的倒是快。”接着挥了挥手对着侍卫们道:“帝君请焰尊主进去,闲杂人等都下去收拾干净,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内殿。
白祁在饮酒,他今日没有穿龙纹袍,只着了一袭白衣,看上去年轻不少,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仍然头也不抬。
纱帐被粗暴的撩开。
空气里仿佛也染了火星。
来人虽然没说话,却似乎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喝他的血,抽他的筋。
白祁声音含笑:“我等你好久了。”
火焰在离他两三步的地方站定,眸色沉沉。
白祁此刻像是有些醉了,抬眸间那双桃眼不像平时那样端正,挑着眼角看人时,那双眼居然跟火焰像了个八成。
火焰退了两步,像是被那双眼惊到,哑声道:“白祁,你将阿娘还给我。”
白祁笑了笑,醉酒像是让他思维迟钝,他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肚子道:“你说她吗?”
“她在我的这里。”
金瞳染上巨怒。
火焰将当今天帝的衣襟抓在手里,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敢这样对她?”
如果不是怕误伤阿娘,他现在一定要拿刀将白祁的肚子剥开!
白祁推开他的手,醉醺醺道:“你是火焰?火yin之?”
“我的儿子,却要跟着火炎那个老匹夫一个姓,你叫了他两万多年的爹,我呢?我有什么?我连你娘的魂魄都不能拥有吗?”
“可是火焰,你怎么知道,晓暮她不想跟我在一处?”
火焰眼中发恨,染血的手微微颤抖,一字一句道:“阿娘恨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