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风没有思考便立刻道:“都怕。”
黄延坚定地回道:“我可从来没长过黑眼圈,怕也不会。”
朱炎风只道:“延儿若是乖巧,现在该听大师兄的一声劝。”
黄延想了一想,勾起的唇角微露一丝狡猾:“不让我看完这一本,难道你原先就有什么说不得的计划?比如……”
朱炎风刚要启唇,黄延微笑着抬头望着他,并竖起一根食指轻轻封住他的唇瓣,有意不让他解释。朱炎风看着黄延带笑的水灵桃花眼,好似刚吞了一口蜜糖,心里甘之如饴,忙抓住唇前的玉手,自己解封,然后微微弯腰,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他的眉心,宠溺道:“你想看完这本书,那便看吧,不过,只能是这一本。”
黄延便继续撑着头,用另一只手的拇指翻动书页。朱炎风瞧了一眼桌案上的几本叠得高高的书册,替他搬走了,带到了另一间房,点亮了灯盏,站在博古架前,先拿起最上边的一本,瞧了一眼书名,才放至它原本所在的位置,反复如此放回了手中的书册。
黄延合上书册,抬头不见朱炎风,也不见其他书,便猜到他去了哪里,只将眼前这本书轻放在桌案,立起身就走去了那间房,连门扉也没关上。
朱炎风刚好处理完手中的书,正准备要转身,突然冒出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蒙住了自己的双眼,立刻怔住了。
黄延的声音从耳廓旁边传入耳朵里:“猜猜我是谁?”
朱炎风平静地答道:“还能是谁?金云楼里只有我和你。”
黄延故意问道:“这个‘你’是谁?”
朱炎风无奈地浅笑道:“还能是谁……”
黄延要求道:“我的名字。”
朱炎风一个没忍住,笑了笑,但马上收敛了,只劝道:“延儿,别闹了。”
黄延故意道:“你确定没有叫错名字?”
朱炎风听罢,再度怔了怔:“你……?”
黄延浅浅一笑,继续戏谑:“再问你一遍,我是谁?”
朱炎风猜也没再猜,立刻抓住眼皮上的手,强行移开,随即马上转身,将身后之人拽到自己的面前,借着灯火光一瞧对方的脸庞,立刻松手,纳闷道:“延儿你……,我差点就以为你不是你,差点就伤到你……”
黄延笑道:“我可真是失策,早知你会强行回头,就该戴着面具,更加让你慌慌张张地想知道我的身份。”
朱炎风无奈地劝道:“这种玩笑,不可以再玩第二次!”紧接着,抓起他的手,瞧了瞧,关心道:“我有没有弄伤你的手?”
这是个讨要宠爱的机会,黄延立刻撒谎道:“方才你那么用力,我的手受伤了。”
朱炎风果然信以为真,急忙道:“这么严重!我去找郎中来!”
黄延要求道:“也许你帮我揉一揉就会好起来。”
朱炎风便如他的愿,将他横抱起来,又吹灭了灯火,带他离开这间房,回到就寝的房间将他轻放在寝榻边缘,轻轻揉他的双手。
黄延看了看桌案上的灯盏,有意提醒道:“灯还亮着。”
朱炎风闻言,回头看了看灯盏,有些困惑。黄延再度提醒:“这么晚了,你要治我的手,躺下来不更好吗。”
朱炎风便替他脱掉鞋和袜,解下衫子,自己也解了衫子,脱了鞋和袜,然后使用术法关上门扉、熄灭灯火,搂抱着他便躺下了,在黑暗之中,照旧揉他的手。
黄延一直看着朱炎风,不过片刻,便主动贴近,覆上了朱炎风的花瓣,朱炎风只愣了一下,便搂住他,也紧紧还覆了他。
次日清早,日辉明媚,朱炎风撑伞送黄延至金陵阁,到了前院,瞧见几个青年正在忙着照料花花草草,黄延心情很是清朗。
巴慈听闻跫音便第一个回头,看清楚来者后,立刻立起身,殷勤又恭敬地寒暄:“大卿早安,少卿早安!大卿,今日风和日丽,要不我去把摇摇椅搬出来?”
黄延瞧了瞧周围的花花草草一眼,又觉得微风不错,心里正有这个打算,便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嗯’。
巴慈立刻火速奔进一间房,搬出了摇摇椅,轻放在廊前一个极好的位置,然后嬉皮笑脸地恭敬道:“大卿,请坐!”
朱炎风降下伞盖,对黄延说:“我进去替你写出勤账。”
黄延浅笑着应了一声‘嗯’,便坐在摇摇椅的边缘,等朱炎风出来以后,问道:“要去长老阁了?”
朱炎风答道:“我先去长老阁办事,早点办完事情,也好早点过来。”
黄延便安心地往摇摇椅的里侧躺好,背靠着椅背,轻轻地摇动椅子,朱炎风见他神情悠然,便安心地迈步,离开了金陵阁。
黄延启唇,朝那些青年严肃地问起来:“金陵阁打扫完了没有,汇报写完了没有?一个两个别站在那里发呆、开小差。”
金陵阁里的二十个青年闻言,立刻像狗爬一样,急忙分开来,有的奔进正屋,有的奔进生火房,有的奔进其他房间,明明没有那么多急事,只因为黄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