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里,我跟浩青在大殿里凑在一起喝酒,看着上面大佬们觥筹交错,歌舞迷离,我跟浩青两个却是喝得消愁酒。
浩青在三皇子手下做事,二人走的越来越近,浩青就是再榆木疙瘩,也察觉了三皇子的心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装傻。我跟破空现在也是有些处境尴尬,每每同处一室两人都有脸红心跳,继而尴尬分开,不知如何时候。
于是便是出现了我跟浩青两个坐着和闷酒,谁都不知道该不该跟对方说这些事情。好在皇帝乐得尽兴,赐了菜品赐了福字,就散了宴。
我扶着喝得醉醺醺的老爹上轿,可我爹像是晚上受了刺激,一直拉着我说哪个叔叔家抱了孙子,那个伯伯家外孙多可爱,我心里有些愧疚。家里几代单传,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家里,虽然摆着出席宴,却是破空一人在等。爹爹喝得醉醺醺的,也只是给了破空红包,就去歇了。我也有些微醺,坐在破空旁边,看着破空一会笑一会皱眉,破空无奈,只得一会喂我两口菜。
“哥,你喝了多少这是?”破空迅速吃了饭,让人收了桌子,准备拉着我先去洗漱一番再出来守岁。
“没喝多少,只是有些感慨。”我勾着破空的脖子,“就是今儿跟浩青坐在一起聊了一会,觉得有些愁绪。”
“三皇子?”破空挑眉,“有动作了?”
“是啊。”我笑着看着破空,“浩青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整日装傻,怕是三殿下心里也苦。可这到底有些难以启齿,不知怎么做更为稳妥。”
“也是,他俩那情况真不容易。”破空点点头,一起进了屋。
“空儿,爹今晚在路上,跟我说了一路别人的孙子外孙。”我坐到床边,看着破空宁帕子的手顿住了,“你待如何?”
“哥哥,是该,娶个嫂子。”破空咬牙切齿,却面带微笑,“明儿咱们拜年的时候,弟弟就帮哥哥看看哪家姑娘好。”终究是气不过,使劲儿摔了帕子。
“真是个痴儿。”看着这样的破空,我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哥从不喜欢姑娘。”我把破空怼在墙上,捞了他的头过来,细细地吻他的唇,他的脸,那双还带着怒火的眸子。“只喜欢你。”以吻封喉,细碎热烈,就像那闷酒喝着也甜,就像看着破空一人坐在饭厅里对着一桌子菜时那样心疼又火热,就像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愧疚又克制不住的欲望,就像,午夜梦回,从来只有他一人。
“哥,空也只心悦你。”破空眸色水润,略带羞涩地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却十分好听,“从来只有哥哥一个人。”破空探头亲亲我的唇,“也只会喜欢哥哥一个人。”
我知道从我当时说出顺其自然四个字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现在应该想的,可能就是如何给家里留后了。
“娘,儿不孝。”初一夜里,我还是没忍住,一个人跑到娘亲这里来说话。大雪簌簌,我结结实实给娘磕了几个头。“一则,是儿不喜女子,不能给戚家留后了。”说完,给娘磕了个头,“二则,是儿心悦破空,有违人lun,怕是会伤了您和爹爹的心。”再磕头,“三则,是儿想给爹爹寻个知心人,看能否,能否——”我说不下去了。娘能不能答应另说,爹是肯定不答应的。“娘,若是弟弟还活着,该多好啊。”我心里难受的很。梦里我未婚,怕也是因为没有女子入得了我的眼吧。“娘,竹该怎么办啊?”我跪坐在墓碑前,任由大雪打在身上,可心里难受,不知如何是好。未来迷茫,我突然不敢保证我能护住破空,护住戚府。
絮絮叨叨在娘亲墓前说了一夜,想站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膝盖冻僵了,有些站不起来,我苦笑,“娘,若是真生气,就怪竹不争气吧。”撑着自己起来,解了斗篷抖雪,才发觉这夜的雪下的这么大,我竟是没有什么感觉。“娘,竹儿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哥!”刚准备走,就看到破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二话不说就紧抱着我,声音有些颤抖,“可算找到你了。”
“我也没离家出走啊。”我抬手给破空擦汗,拍拍他的背,却越抱越紧了,“我就是夜里想娘了,来看看。”
“嗯。”破空又抱了一会才放开我,恭恭敬敬给娘磕了头,站起来把自己的斗篷和帽子摘了给我穿戴上,才又跪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又砰砰磕了几个头,才说走。“今儿要去拜年,咱们快回去,别让爹久等了。”
“这会想起来了?”我笑,拉着破空的手下山,“别想太多,顺其自然。”
“好。”破空肆意大笑,“我等娘亲来入梦!”
初八一过,就又要上职。浩青中午跑了三条街过来找我哭诉礼部过了年的伙食太难吃,吃了一口顶不住了,委屈巴巴过来了。破空看着可怜的浩青,少有地没怼他,乐乐呵呵给他吃了两口rou。许是最近破空心情好,也可能是良心发现。
待破空依依不舍地走了,我才跟浩青说起让他做的东西。
“三殿下说还得几天,二殿下最近在做。”浩青手里拿着根笔,假意是过来有公事,“二殿下说那个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