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牢门被打开,发出铁锁沉重的碰撞声,他才嘴里含着半根桃干,后知后觉地转过身来,看见了一脸焦急的薛景。
“皇上!”小连子惊喜不已。
薛景抱住他,摸了%摸他身上,见他并未有受伤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看见满地的糖纸,气得重重在小连子屁股上捏了一把。
“偷吃这么多亏身子的东西,看你是当真不要身子好了!”
毛彦蘅从未见过这样的薛景,呆若木鸡地站在牢门口,就连平日里不着边际的叶恪也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九五之尊和一个太监……
他们隐隐明白什么,对视一番,选择将这个秘密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皇上,我错了.....”小连子乖乖低头认错,脸上却看不见知错的样子,他见了薛景,心立刻被暖意填满,他才只不过两日没见薛景就好想好想他。
薛景凑到他耳边,“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还有你刚刚叫了两声皇上,我可都记着呢!”
不远处的毛彦蘅和叶恪,他二人纷纷昂起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指着牢顶说些不搭关系的话。小连子瞥见他们这幅样子,瞬间羞红了脸。
毛彦蘅在大牢内四处查看问询,一个小小的县衙,大牢里居然关押了如此多的犯人,这其中有案件迟迟押着不审理的,有不停喊冤的,他们均蓬头垢面,身瘦骨销,惨不可言。
毛彦蘅恨得紧咬牙关,主动向薛景请命自己这段时日愿意在县衙里处理这些积压的案件。
薛景见他如此勤政爱民,自然应允。
*
肖家烛火亮了一夜,等到天明,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阿娘,哥哥会不会有事啊?”肖众三没去学堂,窝在肖母怀中,稚嫩的嗓音也能听出好几分不安来。
“众三乖,你哥会没事的,你放心!”肖母只能如此宽慰。
葛三叔听了消息,赶紧跑来报信:“不好啦,重丰啊,肖娘子,他们说要把你们一家子关进宗祠里,以防你们跑喽!”
“什么!”肖重丰气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葛三叔说道:“都是那个徐娘子拾掇的,她以前对你有意死活非要嫁给你,闹得十里八村都知道了,结果你娶了肖娘子,她可不记恨上你们嘛!”
话音刚落,只听见外头呼啦啦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徐大柱和徐娘子一家领着乡亲们站在最前头,也有好些与肖家交好的不愿意落井下石,但也不愿意波及到自己,都远远站在外头。
“肖家的人听着,你们家肖从二犯得是连坐的死罪,我们莲花沟百年在乡里积攒的好名声都要被他这个鼠辈给破坏了!肖从二实乃是罪大恶极!你们是自己去宗祠待着,还是要我们绑着你们去!你们自己决定吧!”徐大柱耀武扬威,偏生还装的大义凛然。
肖重丰把肖母和两个孩子挡在后头,“别怕,有爹在!”他冲着门外喊道,“徐大柱,你想借私人恩怨害我们家,你休想!”
徐娘子插着腰笑道:“现在是你儿子要害我们全村才是!”她看见肖母那张清冷秀丽的脸就直想作呕,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当初怎么会丢尽脸面,最后只得被迫嫁给一个泼皮流氓。村里各个都说她美,说她好似天仙下凡,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如同过街老鼠,谁让她好好当自己的千金小姐不当,非不要脸的抢她看中的男人,现在就是她要受的报应!
徐大柱喊道:“看来你们是不想自己去了,乡亲们,大家上,把他们绑起来!”
村民们听到命令,一拥而上,肖父拿起拐杖拼命与他们搏斗,还是扛不住脸上、身上受了伤,挂了彩。肖母抱着两个孩子躲在后头,肖玉和肖众三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何人敢造次!”宣鹰从天而降,救下肖父,剑身一横向外一推,就把那些村民推出了屋外。
“宣鹰哥哥!”肖众三眼前一亮,崇拜地扑了上去。
村民们见状,议论打量起宣鹰来,见识过他的本事,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有村民见到他那从天而降的轻功以为宣鹰不是凡人。
“你是谁!”徐大柱见有人帮肖家,质问起宣鹰来。
宣鹰目光凶狠,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小连子的家人,小连子是他要保护的人,他的家人就是自己的至亲。
就在此时,外头喧闹声阵阵,一大波人朝这边走来,近百人的队伍排成纵队,步伐整齐,井然有序,中间两座红顶大轿子,端庄华贵,前后各有四人骑着宝马良驹护着中间的轿子,这架势,直把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
走在前头的俨然是圳南县县丞,村里大部分人都见过。
大队人马停在他们跟前,还没等他们同县丞请安,就听见县丞拼命般地大呼一声。
“皇上驾到!”
皇上!
莲花沟村这穷乡僻壤的,村里人哪里见过皇上,连听都很少能听见,个个都愣着不知该做什么。
“大胆,还不快快跪地磕头!”县丞吓得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