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腿上酣睡。他们讲起在北城求医的经过,诸多艰难,恐怕也只与我透露了十之一二,却说了许多医生护士的好。
我暗自感慨好人好报,放在朱彦他们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朱彦还说,手术前他们意外地收到了校友会的捐款,在那个时候真是雪中送炭。我很惊讶,一顿外卖,苏哲真是太便宜我了。
“住院的时候苏哲还特意来看过我们呢,说让我回来好好谢你。”
苏哲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我谢他还来不及。
小钊提醒朱彦,“还有杨大夫呢。”
朱彦的脸色顿时有了些尴尬,“哦对对,还有那个……当年你们篮球队的那个,你还记得吧?”
我笑了,“当然记得。他还挺好的?”
只听小钊低声细语道,“杨大夫还特意开车送我们去机场呢。外科医生真是太辛苦了,休息不规律,压力又大,他好像还一个人带着孩子……”
熟睡中悠悠好像梦见什么,我连忙拍拍他,哄他继续睡。朱彦又招呼我吃菜,给我倒满饮料。
“你说我们也还算年轻吧?”他颇有些感慨,“可是有了孩子,怎么一转眼就感觉人到中年了……真是谁都不能幸免啊。”
我知道他的感慨来源于何处。
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拖家带口的辛苦一点,那太普通了。家家如此,也不只有我们这样。有的过得好一点,有的过得差一点,终究都是老百姓的寻常日子。
但杨从白不一样。
或者说,我们曾经都以为,杨从白应该不一样。
只不过,这样的感慨,也很快就消散在日常的琐碎里了。
作者有话说:
2?第2章?大学
天气转凉,转眼入冬。
这边虽然不如北方四季分明,冬天却是有另外一种冷法,曾经叫初来乍到的我苦不堪言。
冬至这天,我给白悠悠煮了速冻水饺,虽然这边并没有冬至吃饺子的习惯,而且悠悠说,我煮的不如他nainai包的好。
我和这速冻水饺的水平如何姑且不论,白悠悠小小年纪已经记忆了得,夏天的时候妈来住了一阵,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他一样样都牢牢记得,现在还如数家珍。
其实我做饭水平还是可以的,这里我必须得备注一下。
我已经开始觉察到悠悠超出年龄的敏感和心智。当然,做父母的都难免盲目自信,觉得自己的孩子更聪明,更有出息,但我不是。
因为悠悠不是我亲生的。
但是又和每一个做父母的一样,我担心我不能给他更好的教育,更好的机会。我花重金给他送进了双语幼儿园。于帆也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趁着悠悠还没上学,“你应该再好好想一想。”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想。
好不容易哄着小祖宗吃完评价不高的水饺,我收拾了厨房,然后回来陪他搭乐高。天气预报在播降温警报,我有些心不在焉。我忽然开始回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冬至要吃饺子的呢。
大概在是我考进了U大,去了北城之后。
在大学里我认识了好多地方的口音,也见到了好多我从来没见过的菜。有塞着糯米的烧卖,飘着红油的抄手。我和梓墨一直都很爱北区食堂的麻辣香锅,用现在的话来说,那真是U大舌尖上的一颗明珠。
当初我很不可思议,梓墨明明是w岛人士,却非常喜欢吃辣。
当然我居然能拥有来自w岛的室友,这本身也很不可思议。
在我和梓墨一起驰骋北区食堂的那些日子里,我麻辣香锅里的辣椒一定都是被梓墨吃掉的。他会一边夹走我锅里的辣椒一边可怜我领略不到麻辣香锅的Jing髓,是暴殄天物,买椟还珠。我还在第一次跟他去家乐福的时候被他豪买数瓶老干妈吓得不轻。
他义正严辞地说,“老干妈是国粹!”配合他从w岛带来的与林志玲如出一辙的口音,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都是那么栩栩如生。
悠悠扯扯我的袖子,打断了我的思绪。他问我喷泉应该修在院子里,还是天台上。他稚嫩的小脸上是一脸认真的举棋不定。
这就有点难为他老爸了。我本身就不擅长做决定,更不擅长帮别人做决定。
白悠悠姓白,理所当然地,他不是我的儿子。但神奇妙的是,我越来越地感觉到他在很多地方都开始像我,可能性格真的绝大部分取决于后天。而据说男孩的智商又百分之百遗传自母亲,所以我对这个毫无血缘又偶尔很难以伺候的小祖宗,整体上还是非常满意。
于帆对我的理论嗤之以鼻,“那是因为悠悠长得好看,你换个丑孩子试试?我就不信你养得下去。”
好吧,我得承认,颜值的确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之一。
“那,悠悠想把喷泉修在那里啊?”
“想院子里修一个,天台上修一个。”
悠悠一边说一边拿着手里的喷泉上下比划。没有喷泉是会修在天台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