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堂一听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拒绝,那自然是气得火冒三丈,在他看来,别说是腿摔了一下,就算是腿折了,也得坐着轮椅来书房——怎么能拂了二爷的面子!
“混账!不就是腿摔了,还不能走路了不成?”阮文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当即也顾不上二爷还在身边坐着了,只觉得阮温言这简直就是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
宁清河却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也不管盛怒的阮老爷,冲着小四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我多走几步,去你们大少爷的院子里了。”
这话说的很明确,小四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没敢看阮老爷的脸色,直接带着人走去了阮温言的院子。
阮温言在宁清河踏入自己院子的那一瞬间就收到了风声,心里觉得这位二爷的心思当真是难以揣测,但也只能打开房门笑脸相迎。
“谢谢二爷的好意。”阮温言温和地笑着,表面功夫做到了极致,看起来十分客套。
“大老远把东西送过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宁清河也轻笑了一下,睁着眼睛说瞎话,手还拿着眼镜悬在半空中,一副要给不给的样子。
阮文堂当然也跟了过来,站在后面使劲儿给阮温言使眼色,眼睛都要眨掉了,还生怕阮温言没领会到他是什么意思。
阮温言当然领会到了,只不过没当回事儿,要不是有些事情需要跟面前这个不做人的东西说清楚,这玩意儿休想踏入他的房间一步。
“二爷愿意进来喝杯茶,当然是再好不过了。”阮温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侧过身将门让了出来,“请。”
宁清河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觉得面前这个人比曾经还要有趣了许多——估计是都想要徒手劈了自己,都还在面上装出温文尔雅的姿态。
阮温言打发小六去倒茶,宁清河已经非常不见外地坐了下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二爷还有什么事吗?”阮温言脸上还是挂着笑,眼神却已变得十分冷漠。
“昨天还想攀上我这根高枝儿,怎么今天就开始避而不见了?”宁清河翘着二郎腿支着头,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昨晚之前以为二爷是个富有涵养的君子,没想到是个饥不择食的小人,自然是要避而远之的。”阮温言拿起了宁清河放在桌上的眼镜,握在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清河抿了抿唇,都要被气笑了——这人还当真以为自己是“饥不择食”才找他的?
“避而远之?”宁清河顿了一下,“你们家阮老爷可是巴不得和我有个一星半点的关系呢。”
“话说开了,我也懒得兜圈子了,”阮温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接宁清河的话茬,小六过来倒上了两杯热茶,便很识趣地出去关上了门,“我希望二爷可以当作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宁清河挑了挑眉,脸色却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
“这样无论是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阮温言捏着手里的眼镜,想着等宁清河离开之后就一定把这个见证了不堪的事实的肮脏物件给销毁丢弃掉,“等二爷喝完这杯茶,出了门,我们就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宁清河觉得自己被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可对上阮温言戒备的眼神,却又瞬间偃旗息鼓了下来。
“要是我不答应呢?”宁清河抱着试探地心思,仔细观察着阮温言。
可惜,他只听到了咔的一声脆响。
阮温言气得徒手捏折了手中眼镜的镜片。
他不甚在意地看着手里被碎玻璃划出的血痕,鲜血随着碎裂的镜片一起落在了地上,他却跟没看到一样,只是冷冷地冲着宁清河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二爷是这么不识趣的人。”
宁清河现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阮温言那只流血的手上,他只是想激一激阮温言,看看对方的反应,却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反正他的计划不急于一时,阮温言提出任何条件他都能答应。
宁清河啧了一声,看见了阮温言身边还没被收走的一瓶酒Jing和几团棉花。
一不做二不休,宁清河眼疾手快地攥住了阮温言的手腕,轻轻说了声:“别动。”
阮温言下意识想要挣扎,但看了看那只圈住了自己整个手腕的手,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虽然没法在行为上做出什么举动,不逞点口舌之快是绝对不可能的。
“二爷该不会是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睡别人吧,这么Cao心我的事儿,怕不是还给睡出感情来了?”阮温言特意往前凑了凑身子,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罢还低低笑了几声。
“无聊的心思最好赶紧收收,”阮温言说着,趁宁清河分神的瞬间,拿起了桌上剩下的半瓶酒Jing,避过了宁清河手里握着的棉花,将半瓶酒Jing直接倒在了自己的手上,“处理伤口也不用这么麻烦。”
酒Jing流过渗血的伤口,虽然阮温言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手却很诚实地被刺激得颤抖着蜷缩了几下。
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