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快步出了浴室,顺手砸上了门。shi衣服上滴着水,一路逃一路留下水渍。
浴室里沈浔盯着眼前的雾气发怔,就在时隐转回身去的那一瞬间,他轻轻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微弓的脊背,珠玉一样的骨节。蝴蝶骨在顺着他的呼吸起伏,他整个人也像一只小蝶,颤颤地发抖。
shi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隐隐地,能看出因为打斗留下的青的、红的印记。
那些伤口,他很想抚上去,吻上去……都是为他受的伤。
他半敛着眸子,抿着嘴唇,意识在游移,他不但想摸他吻他,还想掐他,咬他……雾气蒸得身体热起来。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伸出手去,但还没来得及,时隐就突然摔门出去了。沈浔眼睫颤了一下,怔怔地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喘两声,把手伸向身下。
……
当他再次打开浴室门,见到的是满地未干的水渍,和靠窗台站着的时隐。
他俩身上都还是shi衣服,这个澡简直是洗了个寂寞。
沈浔清了清嗓子:“换我的衣服穿吧。”
他打开衣柜,随便翻出一件卫衣,一条休闲裤扔给时隐,然后又略微顿了顿:“那个……内裤你需要吗?”
“啊,这个……”时隐眼神一闪躲,他心思百转,他自己的shi了不怕,也能凑合穿,可问题是他刚才弄脏了……但是他又不能去穿沈浔的啊……
沈浔翻了翻:“这儿有新的,但是不知道你穿哪种。”他拿出一条黑色三角的,“不嫌弃就拿去。”
时隐抿着唇,眼神快要把那块黑色的布烫出个洞来。他心一横,走过去一把抓了,逃得飞快:“谢谢。”
又一次进入浴室,里边热腾腾的水雾还没散去,沐浴ru的香气里,他又一次回忆起某些场景来。
“……我Cao。”他一时羞怒,闭着眼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内裤换了,拿去洗。
一眼也不敢多看,这简直是要命了。
等他平复了心情走出浴室的时候,沈浔已经在其他房间换好了干衣服,坐在床上玩手机。
时隐循着游戏的声音去了,从虚掩的房门处偏头看了一眼沈浔的房间,这房间也和外边一样,东西很少,收拾整齐。
墙壁上贴着米黄色壁纸,整个房间呈简约色调,唯有一点格格不入。
时隐看到沈浔身下的粉红色床单,一下笑出声来:“我靠,你好少女心啊。”
沈浔疑惑了一下,然后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手舞足蹈不知道该怎么把一米八大床遮住:“那啥,这我妈搞的,误会,都是误会。”
这倒真不是借口,楚倩有时候思维不着调,有次差点没把整个家的墙刷成粉色,逼得一家人不得不贴了墙纸。她之前给沈浔换了这个床单,沈浔也就见怪不怪懒得换它。
时隐“哦”了一声,心想有些人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就像李旭他们会喜欢sao粉球鞋,这年头粉色对男生总有种异样的吸引力。
他床上还摆着几只小猪公仔,时隐看乐了:“诶,那个也是你妈给你弄的?”
“哪个?”沈浔回头看到床上的红鼻子猪,更加不好意思,“你说这个啊,我……我习惯了。我妈给惯的,怀里不揣点东西睡不着。”
时隐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夏末的某个醉酒的晚上,当时他才把公子从沈浔怀里抱出来,下一秒自己就被拽进去了。
这人可真特么霸道。
他骂道:“你他妈,把我当猪呢?”
“咳,也不是,也还有皮卡丘,屁桃什么的……”
“……滚。”
沈浔挠了挠头发,嘿嘿笑开,开始转移话题:“你进来呗,杵在那儿干嘛?”
时隐进去,环视一圈,学霸的屋子有一个很大的书桌,书架上放得满满当当的学习资料。什么五三啊,学霸笔记啊,天利啊,还有一些没听过的,他这里应有尽有。
“这些你都做吗?”时隐问。
“哪做得完啊。”沈浔说,“挑着做,哪里不会做哪里。”
“你以为你是点读……不是,点题机吗?”时隐吐槽完,看了一圈,原本以为他这里会有很多油画或者雕塑摆件之类的东西,可实际上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他蹙眉:“你不是喜欢雕刻吗?”
“喜欢啊,怎么?”
“你这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喜欢啊。”
沈浔明白他的意思,贼笑一下:“悄悄收起来了,”他半跪在地上,伸手往床底下捞了两下,然后拉出一个木盒子,“让我妈看见就毁了。放这儿安全,就是吃点灰。”
他吹吹灰,打开木盒子,里边躺着一套刻刀,一些木块边角料,还有那残损的软木画。
他本来想拿出来看看,可将要碰到时指节又往回缩了一下。楚倩那件事像在他心里像洇了一滩干不透的水,始终刺冷刺冷的。
“我本来不打算继续了。”沈浔叹一口气,然后浅笑着看向时隐,“但是你说了,这一辈子就放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