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言无奈的意味与诡异,远处的白桦树一夜之间变得干枯,身形扭曲,随着雨滴的坠落,树叶纷纷掉落,不过一瞬间,光秃秃的树干仿佛一只只坠入死亡之渊时绝望的不停挣扎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整个碧水镇黑气沉沉,原本生机盎然的景象此刻全无,倒给人一种莫名的惊骇之感。冷风夹着豆大的雨滴一下一下地拍着窗户,秦澈来到窗前,素手一推,窗外的雨滴纷纷打在自己脸上,冰冷刺骨,感受着寒风穿过身体的快感,脸上却有了几分忧虑。这次,他该死心了吧,秦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白逍是自己的师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多年苦心教导,人人称赞的正道大义的谪仙仙人,纵使他做得再多,我也不能回头,我是魔教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而陈煜是毕生挚爱,这些年来陪在自己身边,一心一意,第一次让自己感觉到了什么是情,他难受时我会紧张,他开心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笑,可是对师父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每次下死手害他的时候自己的心都会撕心裂肺的痛,明明自己不在意,身体却给出了相反的答案,每次伤他时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犹豫不决,到底是为什么呢白逍烦躁地敲了敲脑门,不,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能后悔,此生挚爱唯有陈煜,不管白逍对我有如何的恩情,他伤了陈煜,我便不能原谅,眼下最要紧的是勤修苦练,把弑天心法练到无我境界,到时带着陈煜返回教内,一统弑天,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可以对抗白逍,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寒毒解药,师父,不要怪我,你既做出这等卑鄙下流之事,便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哼,根骨极差,毫无天资,等着吧,我要让你们所有仙门望尘莫及,等我接任教主之时便是废掉白逍,剿灭仙门之日。
一道白光匆匆闪过,“咣当”一声,瞬间化成人形,白逍一手按着胃腹,一手撑着地面,一路踉踉跄跄进了清心殿,脚步虚浮,待至床边,再无力气,把自己硬生生摔了过去,这一摔抻到了胃部,痛得他缩成了一团。动用内力强行压制已过,蛊虫微微伸了伸动了动,这冰蛊生性嗜血残忍,被强行压制,绝不肯善罢甘休。
白逍猛地扬起了脖颈,只觉一处寒意从胃底传来,蔓延至全身。那蛊虫不停地散发寒气,数条利足竟是蒙上了数不清的冰碴,一步一步地挪动着,不紧不慢,那冰碴顺着利足一下一下磨着柔软的胃壁。
痛,磨人的痛又开始了,他双手死死地抵住胃腹,呼吸之间还有些许白气从口中溢出,周身冰冷,整个人缩成一团,冻得哆哆嗦嗦。蛊虫还在不停地磨着胃囊的软肉,所到之处,如利刃一般的足尖便狠狠地扎进胃壁。白逍使劲咬紧了下唇,双手加大了力道狠狠按了进去,修长白皙的手上竟是青筋暴起,指尖泛白,胃中绞痛不断,他只觉手下胃在不停地撞在手心,猛地挺起了细腰,双手越发用力,然而按地越深,蛊虫撞得越狠。
“呃咳咳咳咳咳……”猛烈的撞击竟是疼得白逍躺都躺不住,猛地翻身趴在床边,额头上的汗不停地掉落,胃里的蛊虫又是狠狠地一跳,长长的冰碴死死地扎进胃囊的软肉,瞬间疼得他闷哼一声猛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掐住胃腹,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这一下当真是撕心裂肺,白逍猛地捂住胃腹翻倒在床上,痛得不住地翻滚,双手控制不住地往胃里按。白逍只觉得自己的胃仿佛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捏住,时而拉扯,时而按压,被人拿在手心里来回玩弄,胃部的肌肉在剧烈地收缩着,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按压那折磨他的不安分的器官,换来的却是一阵赛过一阵的颤动,撕心裂肺的绞痛铺天盖地地袭来,手心下的胃囊突突地跳着,双手虽使了极大的力气,却依旧没有任何作用,忽地手下胃囊猛地一拧,死死按住胃腹的手又深陷了几分,双腿抑制不住地蹬踹起来。
他按住胃腹的手青筋爆起,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白,胃腹的衣衫被抓得丝线崩裂,水葱似的指甲被几缕银线剐住,竟是把半片指甲带了下去,胃囊好像被人紧紧攥住从上到下拧毛巾一样,自己的揉按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忽地想起萧若宸闭关之前给了自己许多压制疼痛的紫丹露,捂着胃腹艰难地挪动到了床头,打开柜子的手微微颤抖,拿起三瓶直接灌了下去。
清凉的药液顺着食道滑进了体内,麻木感渐渐地涌了上来,胃里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平息了下来,死死按在胃腹的双手渐渐地放松了,无力地搭在上面,绷紧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白逍只觉得眼皮似有千金重,疲惫感涌上眉间,头往下一沉,睡了过去。睡梦中,自己看见秦澈被千万双枯手紧紧地抓住,荆棘遍身,黑色的衣衫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隐隐约约能看见血迹,只见他周身黑气缭绕,两眼发红,把全身的内力修为聚到右手,誓与各大门派同归于尽,在要出手的一刹那,万千枯手瞬间穿过他的身体,胸前被枯手穿出了血窟窿,紧接着整个人爆体而亡,漫天迷雾瞬间染成了腥红。
“不要!!”,白逍几乎是吼了出来,猛地睁开双眼做起了身,额头上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冷汗,由于起得太猛,头一阵一阵地犯晕,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准备下床走动走动,右手扶着桌子,然而下一秒,心口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