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咯,嘿嘿!」
原梦崖得寸进尺,抱着苏香香转了一个圈:「来,给为夫亲一个,亲亲小嘴,
嗯嘛!」
差些得手,女童见到来人,不甘心的溜走,她刚才试行蛮疆巫术迷人心窍,
显然还学艺不精。
一众仆从见主母行礼,苏香香却朝他这边扑来,很是慌张的喊:「苏玄庭—
—」『嗯?叫他做什么,怎么……头有点晕』天旋地转,眼前繁华落幕,黑暗铺
天盖地,无法抵御的困倦袭来,身子重重的跌倒,人也失去知觉。
苏玄庭眼瞳发红,面色僵白,很是疑惑的转头看她,这异常看在眼里,叫苏
香香心脏都停摆了,他消瘦的身躯,仿佛失去支撑,风一刮,就要随风而去。身
体倒下时,苏香香已经扑过来接住他,她力气小,抱着苏玄庭坐在廊檐地板上,
叫原梦崖赶紧去找花瑞源。
四周叽叽喳喳,很多人也都看到苏玄庭眼瞳发红,十分骇人,都吓到了。苏
玄庭看到苏香香担忧惊恐的小脸,嘴里低弱喃喃,苏香香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说:
「殿下,不要怕……」
苏香香嘴唇颤了颤,眼中隐隐有水迹,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她还是
那个稚嫩天真的小公主时,每当宫内争斗,波及到无辜的她,她事后都会吓得找
角落藏起来独自发抖,谁也不知道她会藏在什么地方。
但是苏玄庭每次都能找到她,哄她从噶杂角落里爬出来『殿下,不要怕,只
要玄庭在一日,必定保你无忧。』每当他这样保证时,笑容都如春风拂面,他很
少笑,笑的时候好看得令人惊艳,忍不住就让人想相信他。
少年的他穿着干净简单的绸缎衣裳,丝毫不顾忌年幼的女童爬得一身脏兮兮,
将她抱进怀里。『玄庭君,井里面怎么会有尸体,他们说是我害的,我没有!我
真的没有!呜呜,香雪好害怕。』「殿下当然没有,殿下这么乖这么善良,怎么
会去害人呢!凶犯我都已经查清楚,没事了!我相信殿下,殿下也要相信我,不
然我会很伤心的。」
他那时已在宫廷争端中初绽头角,手段狠辣决绝,处事雷厉风行,是个出名
的冷心肠,偶尔的温柔,也只有在她面前,这也是她十几年来。
你痴念宫廷权柄,我何尝不知你心有不甘,如今我不是你的殿下,只做一名
寻常女子,与郎君们同荣华共患难,不愿意追逐帝位,再次陷入宫廷无休无止的
斗争,你何时肯抛却痴念,只为留在我身边。
花瑞源长年潜心研磨医术,苏香香又很宠他,手里古书杂记医术孤本无数,
很多都是苏香香特意给他找来的,他心无杂念,医学造诣水涨船高。
望闻,切脉,施针,从容不迫,诊病对医者精神力消耗很大,不知不觉过去
半个时辰,花瑞源额头冒细汗,苏玄庭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只是原本痛苦的
神态,渐渐转为深沉的安睡状态。
花瑞源出来,苏香香连忙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见花瑞源脸颊边碎发都叫汗染湿,很自然的拿帕子替他擦汗。
原梦崖见过那双通红的眼,觉得毛骨悚然:「眼珠子赤红得滴血,啧啧,没
吓死小爷,跟邪祟上身一样!」
花瑞源看他一眼,将头低下好叫苏香香抬手臂没那么累:「叫你说对一半,
山河杂记上有记载,他中的苗疆巫咒,是一种炼制傀儡的邪术,通过一些载体和
暗示,达到精神攻击和操控人心的目的,苏君意志坚韧勉力抗之,否则轻者性情
大变暴躁残冷,重则沦为行尸走肉六亲不认,后果不堪设想,我施针让他睡着了,
只要不再接触施术之人,他就会没事!」
苏香香面色晦暗不明,哑声道:「他这样大概……有多久了?」
「从他身体损耗状况来看,有五六年不曾调理过。」
花瑞源想了下,也觉得难以置信:「施术之人十分谨慎,就算身体不适,性
情多变,苏君身在其中也很难发现。」
她就说,他为什么性情反复,眼的从容温和,到后来突然暴躁的举止,
都有了解释。
「拿活人炼制苗疆傀儡这等邪魔歪道向来人人喊打。」
苏香香冷笑一声,招手叫贴身侍从过来,恨恨道:「传信飞剑山庄发动江湖
人士通缉巫蛊邪术者,找出幕后主使一网打尽,另外让杜江备案查清楚,一定要
有凭有据,留底画押!既然施术者必须接触被害人,说明这个人一定就藏身在苏
府,让我看看是谁在我苏府兴风作浪。」